大概又有炮弹击中了我的舰船,可我实在没有力气,仅靠浓烈的火药味维持清醒。但是火药味里似乎又掺杂了些许淡淡的香气,就像黑醋栗与雪松的味道混合起来的葡萄酒。

    我睁开眼睛,看见拉菲趴在我身上,紧紧护住我。他是不是太担心了,我看见他的脸上沾满血污,向来慵懒的感觉没了,只剩下担忧和我很少见过的凌厉。

    “抱歉,因为我错误的指挥,让你受伤了。”我尽力想摸摸他柔软的白发,他的兔子耳朵都无精打采的。我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拉菲的时候,他注意到我有些失礼的目光,告诉我,兔子耳朵不是真的,请不要再盯着看了。从那个时候起,这个慵懒嗜睡的孩子就成了我的全部。

    “没关系的,指挥官,一切就交给我吧,该轮到你好好睡一觉了。”拉菲在我的脸上落下轻柔的吻,安抚的话如同具有神奇的魔力,我放心地陷入昏睡。我知道等我再次醒过来,拉菲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果然再次苏醒,就没了战场危险的气息,我能闻见休息室的大床上干净的味道,以及熟悉的葡萄酒味。不用睁开眼睛,我也知道拉菲在我旁边。敌袭的后遗症是我浑身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床上,不能拥抱拉菲。

    有微弱的玻璃碰撞的声音,醇正的酒香从拉菲的位置飘散过来,勾起我的酒瘾。以前出击顺利,我会和大家喝酒庆祝,但是拉菲作为我的秘书,总不让我喝个尽兴。

    他是在喝酒吗?我想提醒他少喝点喝酒,这次战斗如此激烈,他肯定受了伤,喝酒对身体不好。

    结果拉菲率先发现我醒了,突然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凑近我小声说:“别睁开眼睛,你听我说。”

    酒香随着距离的拉进更浓郁了,我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细嗅他嘴边的酒味。要是能喝上一口就好了。

    拉菲没理会我的渴望,继续他的话:“我很少见像你这样奇怪的指挥官,明明只需要躲在幕后指挥就好了,却要和我们一起战斗。”

    “我……”拉菲打断我的话:“你像雄狮,伟岸的身姿不输于任何海上的英雄,我越来越不甘心于只做你的秘书,没想到你和我有同样的心思,居然愿意和我誓约。”拉菲一定是喝醉了,我极少听他说这么多话。

    但他的话戳明了我的心思,拉菲在成长,变得耀眼。他也吸引着我,不只是他漂亮得几乎完美的脸或是可爱的一塌糊涂的性格,还有他战斗时的锋芒。他不再是刚遇见的孩子,我想和他更亲近,自私地把誓约戒指套在他的手上。我有太多话想说,结果碰上敌袭,要表达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拉菲明白我的想法,他仍捂住我的双眼,亲吻我的脸颊,用抱歉的语气说:“对不起,没仔细留意敌情,导致我们誓约当天遭遇了敌袭,指挥官,可不可以让我补上我们的损失?”

    我当然没有任何异议,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说:“能不能让我喝点酒?”

    结果令我失望的是拉菲没有答应,他拿了什么盖上我的眼睛,亲吻的位置换到了我的嘴唇。拉菲的嘴唇上有残留的葡萄酒,我没忍住舔了舔。

    “指挥官,张开嘴好吗?”拉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耳朵顿时有了酥麻的感觉,我反射性的缩了下脖子,照他说的张开嘴。

    等待拉菲的下一步动作时,因为蒙眼变得更敏锐的感官发现拉菲起身离开,很快他又回来,在我的上方低头重新吻上我的嘴唇,醇香的葡萄酒接触到我的舌头,我贪婪地吞咽葡萄酒,不满足地用舌头吮吸他口中的味道。

    直到确定拉菲的嘴里没有酒液了,我拍拍拉菲的肩膀示意他再来一口,可是拉菲没有放开我,继续和我的舌头交缠。等他亲个尽兴,才放过我有些发麻的舌头。

    终于愿意给我酒了,我松了口气,调整因为亲吻而急促的呼吸。拉菲好像是晃了晃他手里的葡萄酒,问我:“指挥官,想喝更多的酒吗?”

    我迫切地点头,他没有给我喝,而是开始解开我的衣服,我才发现我穿的似乎是极容易解开的浴袍。他脱掉我的浴袍,把瓶口凑到我的嘴边。酒液大口灌入口中的感觉是如此美妙,虽然有来不及喝的酒顺嘴边滑落。我没有品酒的天赋,更喜欢直接吞咽的方式,不少人都觉得我是在浪费好酒,我却不想浪费时间培养无用的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