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与其说他是你父亲的情人,不如说是你的情人,你们已经尽量小心地接触,但家里还是传起了风声,你不知道这些传闻会不会进你父亲的耳朵,只能通过信任的人送了路辰属于他自己的书,一个更好的录音机,还送一些你喜欢的东西,你自己刻的小猫的雕塑,石榴色的项链,你偶有几次从窗户溜进他房间,他挽着发无奈地抬头冲你笑,你看见他的衣领里滑出了那条项链。

    他的房间你只见过几次,因为谨慎行事你们通奸大多选在外面,初夜只是一个大胆又鲁莽的决定,你们在屋外做爱,白天依旧保持敌对状态,但有点眼色都能看出你们关系变得微妙地亲密,那怕你们在家的时间都是错开的。

    你们第二次偷情时,他便熟练许多,懂得怎样引诱你掀开他的衣服,懂得怎样准备有你喜欢的味道事前的香膏,懂得怎样讨你欢心适应你更加快速有力的节奏,你在树下吻他,粗暴地撕开他的内衣却没有碰他的外套,他的小腿因为情爱逐渐乏力虚弱地挂在你腰旁。

    他穿着你曾有过兴趣的低胸荷叶边连衣裙,骨骼只比那些女孩稍微大一些,让他显得像车站贩卖纯洁的半大的孩子,在你的撞击下神魂颠倒又不断畏缩逃避你热情的吻,你咬着他的唇瓣叫小妈,妈妈,他抓着你的衣服的手更加紧,他习惯不了这个称呼,每当你这样叫,便像驯服的动物那样妥协地承受你所有侵略。

    呜,呃,不,不要这样……他摇晃着臀部神志不清地拒绝着,你带着恶意吻他胸口漂亮的,又宛如奴隶标志的英文纹身,说,我和父亲比,哪个操你更爽?

    什么……哈啊——!!等等,呜,别……他眼睛噙满泪水,显得可怜又无措,他支吾着逃避你一遍又一遍夹杂侮辱词汇的发问,什么也说不清,他在情潮的拍打下,在虚幻的海岸喘息,趴在你肩头上暗自啜泣,你只是继续没完没了地索取,象征性得拂去他眼角的泪水,完事后几乎总是他自己清理,整好衣物,他处理痕迹处理得利落,那些情热在他身上散去,只剩下一片淡漠,他冷漠地靠着墙,疲惫不堪。

    你看着他几乎融入夜色的,淡色的身影,在那一刻意识到,你们在互相利用,你目的不纯,他也好不到哪去,这一切所有人心知肚明。

    他可以替你在床上向你父亲说一些软话,你父亲在这方面耳根子软,让你有可乘之机和海外的人联系,你也可以明里暗里为他的地位稍微扫清一些障碍,他在家里不再那样可以被随便羞辱,你们各取所需,只需要在每一周特定的时间里做只有晚上的恋人急切脱去对方衣服感受情欲的颤抖就可以,而如果败露,你不会有什么大事,他却可能就此坠入深渊,你忽然明白,这是一场极度不平等,他倾尽所有的满是性意味的糟糕赌约。

    你站在神像前,应你父亲的要求跪拜三下加入一个你父亲地位手可遮天的党派,当你看见那菩萨似非似笑的神情在寺庙的昏暗里随着香一段一段的消失不断摇晃,旁边苍老的声音讲着夹杂土话无法听懂的经文时,你再次想起他那简陋的,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椅的房间。

    那房间的墙壁是最容不得肮脏的雪白,但在他这干净得单调,房间里满是江南烟雨特有的有什么将要腐败的淡淡的腥味和木头被啃食后慢慢腐朽的味道,家具是最常见的黑色正方的,雕着几乎叫人感到压抑的繁杂图案,他的衣服只有几套,规规整整地摆放在偌大的柜子里的一角,上面还摆着一双用棉线织成的布鞋,他踏着有些虚浮的步伐,看见你,露出一个勉强疲惫的笑容,去为你泡茶。

    当你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不疾不徐地做事,他露出洁净苍白的后颈,让你想到插在花瓶里亭亭玉立却连根都被剪断的玉兰花,以难以想象的毅力支撑着,挣扎着不愿沉浮,他言行渐渐愈发女性化,但你看见他时,还是能感到他真正性别的特征,但你依旧能感觉到一种预感,他将一生被锁在这个出去只需要推开一扇摇摇晃晃的门的院子,死在这里,就像这里的花一样,永远腐烂,他忽然转过头。

    还好吗?你最近总在走神。他为你倒了一杯茶,夜里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只有树叶轻微的沙沙声。我服从了他的安排,加入了,以后没办法像这样自由了,而且……你自然地揽过他的腰,带着几分忧虑说道。

    他刚想小声提醒你今天你父亲在家,可能会有下人在屋外巡逻,却在听到你的话语后微微僵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最近局势有点动荡,他可能……把我送到国外避嫌。

    你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手不断向下抚摸过他腰臀间的曲线,他颤抖着在欲望中无力地想提醒你什么,却感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有你蛇一般越线的手对他展示满是毒液的獠牙,他像被猎手咬住后颈即将被注射毒液彻底麻痹的猎物,最后的力气只能用于圈住你的脖子。小心点好吗?他带着哭腔小声恳求。

    唔嗯……他有些艰难地接纳你,你的事物带着滚烫强行蹂躏着他昨夜才使用过的甬道,穴口被撑得红肿,你几乎没有润滑就粗暴地挤进他深处,用力地抵着他的私处,任由他发出无法抑制的淫浪的呻吟。

    你像对待任何一个情人那样称赞他的美丽和紧致,他只是艰难地抬起臀部迎合你的动作,红着耳尖狼狈地犹如某种小动物蹭着凌乱单薄的床单,随着你越来越重的侵略,涎水糊了他一脸,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晶莹的汗,他绿色的眼睛迷蒙着难以睁开,你只看见情欲流泻在他的眼眸里,他迷失在你真假难辨的吻里,感到内脏都被欲望折磨得酸麻。

    门外忽然传来声响,他满是媚意的叫声卡在喉咙,他感到自己几乎在那一刻停止了呼吸,那惨白的光束射进房间内照亮床边的一角,这个房间隔音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层窗纸后探究的眼睛在黑暗中独自徘徊,有种恐惧随着他腹部里作乱的动静蔓延到他全身,让他痛苦地冒着冷汗。

    你感到他在黑暗中试图寻找你的躯体,瞳孔在微光中放大,内腔在惊吓中绞得你性器生疼,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带着微弱的哭腔捂着自己的嘴,全身蜷缩着钻进你怀里,甚至主动换了个姿势,想通过触碰确定你的存在,而你只是扣住他的手指,给予他若有似无的安全感,你在他手心写道,我们是共犯。

    他用力点了点头,无措地抓紧你的手臂,身体止不住地发颤,你却掐着他的腰不容拒绝地继续挺进又狠狠抽出,他用力地咬破自己的唇瓣才不至于出声,外面依旧响着犹如在狐疑的脚步声,伴随着木质地板的吱呀声,让他感官前所未有地放大,他感到你的撞击仿佛要把他贯穿一样把他操散架带着疼痛和快感,夜间的气流流窜在他腹部刺激着他渗水的穴口,胸乳被你用力咬着留下一个个清晰的牙印,他来不及思考明天怎么遮盖这个痕迹,又被你顺着淫水用力地操进去送上高潮,乳头上的乳贴都几乎被你扯下。

    他感到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因为失血有些头晕目眩,你揉着他胸乳,他肚子,他光洁的会阴,他只是抖着腿根轻轻覆上你的手,略带委屈地在你隐约的视野里望着你,你几乎能想象到他羞恼糅合着惊惧在那双眼睛里闪烁,你低下头,在他的不解中,用保证外面的人听不到的声音说,你可以忍着不发声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