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咬牙,腕骨上钻心得痛,心知失言。

    “……怎么了?这么着急?你那好徒弟……本座便说不得?”厉炀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狠,手掌的力道渐渐加重。

    “厉炀!你我有言在先……你好歹是堂堂魔皇,他如今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夫,你不要无中生有!”玄清已然疼得有些见汗,挣了挣,却纹丝不动。

    “‘无中生有’?呵,他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清楚吗?”

    “当年若不是你魔界对他下了心魔,他岂会如此?当初乱他心性,逼他堕魔,让我亲手杀了他,如今他好不容易再世为人,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再不会与我有何瓜葛,你放过他!”

    “心魔?”厉炀冷笑,“清儿,你心里清楚得很,心魔不过是将他心中的欲念挖出来再放大些,若他心里没有欺师灭祖的想法,一百个心魔也奈他不得,这些事本座以为你我早就说得明明白白了,你只怨我魔界,可是有失公允。”

    “厉炀,你强词夺理!若非尔等乘虚而入,让他心魔乱性,受尽煎熬,操控他破坏我天剑山守山大阵,让他小小年纪堕入魔道,身败名裂,他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哦?他自甘堕落,还累及你剑仙的威名就此蒙尘,落得个教徒无方的名声,你怎不怪他?”

    “他是我徒儿,他若犯错,我做师尊的自是难辞其咎!”

    “哼!若不是为了救他,耗尽功力,否则以剑仙之尊当年怎会落入区区淫魔之手?你不怨他,反来怨本座?”

    “你……!我早与你说过,他是我亲传弟子,我杀他,从未心软,我救他,理所当然!”

    “那你说说,重塑肉身,注入神魂,他还是不是他?他还……会不会对你爱恋成痴……?”

    “厉炀!”

    “呵呵呵,剑仙大人一世为尊,惶惶如月,高不可攀,却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好徒儿肖想觊觎是何滋味?说起来,名门正派的弟子居然也会爱上男人,还是自己的师父?难怪是要惹得天下人耻笑了。清儿,说你‘教徒无方’可也没错,徒弟没有徒弟的样子,做师尊的是不是也不成样子?你说你养着那崽子,到底是对他下了什么迷魂汤?你对他……可是清清白白?”

    “厉炀!你不要胡说八道!”玄清怒火攻心,“我剑宗门风清正,言传身教,岂能同你魔界一般寡廉鲜耻?!”

    玄清的怒火丝毫未能让厉炀稍作收敛,控制着玄清继续道:“本座一直好奇,岐山灵女到底知不知道,她舍却凤凰血救回的心上人……心中爱的是他的男人师父?”

    “……!”

    “哦?清儿没跟她言明吗?啧啧啧,你那好徒儿已然身败名裂,这欺师灭祖的事加上去又有什么打紧?你还要在天下人前给他留着这点脸面又什么用?可怜那痴心的姑娘啊……”厉炀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他如今是跟着谁?可是那时日无多的凤姑娘?当年是你朝夕相处传道受业,如今换了个女人,你那好徒儿若是移情别恋,清儿会不会伤心啊?”

    “住口!”

    “如今那小子又是大好年华的青葱少年郎,你当年一手养大的好徒儿却与你形同陌路,乍然重逢,是不是心里……想他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