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小孩子梭下凳子出去,玄清将碗筷轻轻地放在桌上。

    “怎么,心疼了?”

    “……你怎么不给他上药。”

    “呵,上了药,怎能见到这般景象?”

    “他是你儿子。”

    “是啊,所以本座也只揍过一次。”

    “为何?”

    看着玄清几乎冲口而出地问询,厉炀凑到他脸旁贴着他,压着声音道:“因为……他把他娘亲的脸伤了……”

    “……”

    厉炀看着他倏然皱眉的神色,压在那一张冷冷的面孔下的,又有恼又有忧,分明是心痛内疚,纠结片刻,终是站起身来跟着走了出去。

    厉炀眯着眼淡笑,以前可见不得这张脸上这般多的情绪,最多不过羞愤难当,有时他也觉得怪哉,这脸上明明何时看去都冰冰冷冷的,怎么一蹙眉一抬眼,竟能这般惹人心动。

    他将半壶酒一饮而尽,跟着踱步而去。

    小鬼的院中,一袭白衣孑然而立,玄清站在台阶下,并没有进屋。

    厉炀走到他身边笑问:“怎么不进去?心疼就去看看。”

    “……”玄清没有言声。

    只听屋内传出小鬼与镜心的声音。

    “……娘亲好凶。”

    “呵呵,凶?少主,你还没见过大人凶的时候呢!”

    “啊?娘亲还有更凶的时候?”

    “是啊,大人拿剑指着人的时候超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