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点头默认,心里却有些意外。

    前些日子在济世堂金针破煞救了顾安亭一命,后又有老神医孙济慈为他造势,可以说陈琅这个名字在中医界已然有了举足轻重的分量。

    不过,当天赴宴的大都是中医协会的中医和少数权贵人士,故而西医圈子里陈琅还是名声不显,只有寥寥几位,诸如赵明德之类的西医名医知道。

    胡文昌稍稍犹豫,神色缓和许多:“前几天的西医研讨会,听赵明德说,治愈了至诚集团李诚儒的邪症?”

    “没错!”陈琅笑道。

    胡文昌上下打量一下陈琅,沉吟道:“我有个病人连续半月来,怕光惊风,时而疯癫,各项身体检测都做了,却找不出病因。我想会不会是撞了邪,不知道能不能劳烦看一下?”

    事实上,对于邪祟这种玄乎的事,胡文昌是不怎么相信的,可仪器检测没用,既然遇到了赵明德口中所谓治疗邪症颇有造诣的陈琅,便临时起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姑且一试。

    陈琅对胡文昌并没有恶感,虽然态度不怎么好,多少也有些倨傲的意思,但说到底都是些原则性问题,本质还是为了治病救人。

    想了想,便说道:“这两天可能不行,周一吧!”

    明天是周末,他跟穆红鲤有约,要去绿腰阁为吕予锦看病。

    说着,陈琅写下手机号递给胡文昌:“如果病人犯病厉害,可以打我电话。”

    胡文昌道声谢谢,看了看杨岚,又问道:“冒昧问一句,跟杨女士是什么关系?”

    “我少年时受过杨阿姨恩惠,她视我如己出,我奉她如母。”陈琅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杨岚闻言却是一呆,眼泪又流了出来。

    “难得!”胡文昌叹口气,“那我就照实说了,杨女士的情况不太乐观,冒然做开颅手术,风险太大,成功的可能性至多三成。不过,我仍旧不建议保守治疗,最好还是动手术,以杨女士的身体状况来看,倘若淤血对脑神经持续造成压迫,轻则身瘫痪,重则……”

    “我懂!”陈琅打断道,“手术就不必了,我有把握治好杨阿姨。胡医生放心,我们立刻办理出院手续,不会让难做。”

    胡文昌一听,立时急眼了:“难道没听懂我说什么吗?这是颅腔淤血压迫神经造成的偏瘫,颅腔的淤血化解不了,针灸之术再高明也没用!

    若一意孤行,冒然施针,只会加重病人的病情!况且,杨女士是沈总安排入院的,没有她的同意,病人不能办理出院,真出了事,我们医院担不起责任!”

    “沈总那边我会说的。”陈琅笑道。

    胡文昌气的连连摇头:“年轻人,不要怪我直接,传承我炎夏的医道是好事,有这份心气也是好事。但中医只利于调理,用中医之术去化淤血,治偏瘫,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