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头黑暗生物。

    在这个距离,狙击步枪已经难以适用。苏浩扔下枪,反手抽出背在身后的猎刀,朝着距离最近的狼人扑去。锋利的刀刃在雪原和火光下显得异常刺眼,以异常迅猛的速度将狼人头部分成两半。那张恐怖的面孔痛苦得扭曲在一起,爪子已经抬高,却没有力气按照预定轨迹下落,只能颓然落下,跟随失去控制的身体重重摔在雪地上不断抽搐。

    两头狼人同时扑向肯森,他举枪射翻了一头,却被另外一头迎面撞上胸口。那股力量异常强大,仿佛之间碾压过来的金属粉碎机。肯森听见自己胸腔传来清脆的骨裂声,巨大的冲击力把他狠狠推进了树林。肯森感觉自己完全是麻木的,却听见自己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叫,看到狼人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朝着自己脖颈咬过来。

    没有牙齿刺破皮肤的感觉,苏浩就像离弦的弩箭,朝着这边笔直奔来。他在空中伸手抓住狼人后背的鬃毛,将它从肯森面前狠狠拽拉开,当猎刀狂野的白光从眼前一闪而过,肯森看到狼人的整个头盖骨都被削飞。这头巨大可怕的生物顿时双眼发直,两只爪子紧紧抱住脑浆四溅的头部,在雪地上来来回回踉跄着,嘴里发出令人恐惧的狂嚎。足足过了近半分钟,才终于失去平衡,被一块凸出地面的岩石绊倒,再也无法爬起。

    小木屋里的平静被彻底打破。

    何东与肯森被搬进来,放在距离火堆近,也是最暖和的位置。尽管如此,他们却依然感觉很冷,身体一直在抽搐,牙齿发出“得得”的撞击。

    维摩尔用力撕开一个急救包,用绷带把何东肩膀上的伤口牢牢裹住。旁边,赖利也是用同样的办法为肯森进行处理。为了缓解疼痛,每个人又打了一针止痛剂。然而情况并没有得到缓解,尤其是肯森,一直在不停的咳嗽,嘴里涌出很多粘液和血水,其中夹杂着破碎的内脏和肉块。

    “他的整个胸廓都碎了。”

    维摩尔面色阴沉,忧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肯森:“应该是断裂的肋骨插进了肺部,我们只能进行简单的包扎,处理这样的伤口,必须进行开胸手术。只有回到镇上才能救他的命。”

    赖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何东的血也随着这动作被擦抹开来。赖利用力抽了抽鼻子,喘息着,声音充满痛苦:“从这里到木叶镇至少要走一天,肯森撑不了那么久。我见过这种伤势,拉尔文和蒋晨都是这样死的。他们连两个钟头都没能坚持下来。雪橇太颠簸了,骨头碎片会扎进心脏,他只会死得更快。”

    维摩尔的年纪与肯森相仿,他没有回答,神情显得彷徨而悲痛。肯森胸口不断有血渗出来,维摩尔颤抖着不断用棉花堵上去,很快被浸透。肯森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不断喃喃着说冷,维摩尔从身上脱下大衣,盖在他的身上。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赖利所说的也是实话。与其在路上颠婆,让肯森承受更大的痛苦,不如就让他呆在这里,渐渐失去意识。

    至少,这里有火,很温暖。对于即将死去的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奢侈的事情。

    苏浩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赖利和维摩尔。

    雇佣兵之间的感情非常真挚,丝毫没有作伪的成分。

    “也许,我可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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