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从旁边的美貌女军官手里接过香烟,用力狠吸着,喷吐出大团浓密烟雾,“格格格格”怪笑着,肆无忌惮吐到参谋长脸上。

    “你来这儿的目的我很清楚————你觉得继续呆在新成都不会有什么前途,于是想要换个环境,最好再换个新的,足够强大的老板当做后台。姓陈的,别用那种杀人的眼光看着我,老子从来不会在这方面看错。我很认真的告诉你,袁家会接纳每一个值得拉拢的人。虽然你没什么实力,属于骑在墙上随时可能两边倒的杂草,但我还是可以给你个机会。”

    陈彦霖默默的坐着,一句话也没说。在袁浩不注意的瞬间,他眼睛里总是闪过隐晦的恨意。

    被一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人当面斥责,肆无忌惮的嘲笑调侃……这种侮辱,陈彦霖简直难以下咽。

    可是难忍又怎么样?

    袁浩的每一句话都正中核心————陈彦霖实力不足,他需要从其它方面寻找帮助和盟军。否则,他永远只能在集团军参谋长这个位置上呆着,空有高贵的身份,却不受人尊敬。

    如果换在和平时期,陈彦霖可以有很多种选择。

    换个地方继续呆着,去其它军区担任新的职务。

    给上面打报告要求对许仁杰进行审查,以政治、经济、品行等接口整翻司令官,然后自己上位。

    联系熟识的军外企业家,一方面为自己造势,另外一方面不断制造关于许仁杰的丑闻……

    这些方法陈彦霖曾经不止一次用过,甚至可以说是得心应手。然而现在与过去完全不同,社会基本框架已经崩溃,原有的经济基础被彻底抛弃。包养情妇、贪污受贿、卖官粥爵之类的负面新闻再也无法引起轰动性效果。从上至下所有人只关心生物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变异生物什么时候能被杀光?我们何时才能重建家园?

    这些方面对陈彦霖而言极其陌生。虽然他注射过三阶强化药剂,却从未上过战场。他极度讨厌暴力,对枪械之类的武器只能说是勉强知道,根本无法像士兵一样拆卸组装、操作。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在口袋里装上一支自来水笔,也不愿意佩带手枪。

    “我可以在一些方面为你提供帮助。”

    陈彦霖决定主动些,尽量在投靠对象面前表露自己的价值:“收留杨君豪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你不该这么做,应该当场就杀了他。”

    “哦?”

    袁浩显然对陈彦霖忽然提起杨君豪的名字感到意外。他把吸了一半的香烟夹在烟灰缸边上,端起女军官刚刚准备好的白酒,若有所思的问:“这就是你给我的建议?”

    陈彦霖继续清理军服表面的血滴:“当一个人引起大部分人恶感,必须杀之而后快的时候,站出来想要保护他的人就必须承担全部怒火。我知道杨君豪曾经是许仁杰的亲信,但他显然并不具备让你替他受过的价值。这种交换和付出,不成正比。”

    “我呸别在我面前摆弄那套所谓的价值规则。我讨厌你们这些老不死在背后搞出来的权谋和平衡————”

    袁浩一口把酒喝于,喷吐着酒气,“咣”的一下把被子顿在桌上,冷厉凶悍的说:“这些事情我比你清楚得多。杨君豪有没有用,根本用不着你来操心。如果你想说的只是这些,那就趁早滚蛋。我身边不缺幕僚和参谋,你不比他们聪明多少,但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比你年轻。嘿嘿嘿嘿这就是优势。老子兴趣来的时候,可以把他们按在床上,想怎么于就怎么于。就你那又老又皱的屁股,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