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难。

    《扁舟溪行图》是找不到了,可画又不只这一张。她大可以从别的画上找补。

    江沅放下毛笔,待墨迹干了,把纸仔细叠好收起。这上面写着几个画名,都是她从王哑巴那里记下的。

    这几幅画都没有《扁舟溪行图》值钱。

    换作以往,她看不上这种生意,觉得性价比太低。但现在不一样,她没有时间坐等下一笔称心的大生意找上门。

    江沅伸了个懒腰,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

    “二百两,四百两,不对,还得扣掉五十两……”

    算着算着,她的眼神瞟向窗外。

    远处,一个乌黑的影子。

    她立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疾风!”

    江沅快步追了过去。

    疾风停住脚步,看着江沅兴高采烈地冲着他,不,是冲着他牵的马跑过来了。

    他很有眼力见地把马缰绳悄悄收到身后。

    江沅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匹马时的情形。那时她站在凝翠阁的楼上,与明欣一起看着沈良玉风风光光得胜还朝。

    当时他骑的便是这匹马。

    这马通身乌黑发亮,两只眼睛熠熠有神,长长的鬃毛像是搽过油一般,纹丝不乱,壮美非常。

    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马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