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欣!”

    江沅失魂落魄跑进屋里。

    屋中柜匣大敞,荷包、衣物散落四处;瓷瓶摔得粉碎,青梅酒流了一地,淡淡的酒香早已被血腥味掩盖。

    白色的墙壁上,血迹如同浓墨泼洒,格外刺目。

    江沅脑中嗡地一声,疯了似的顺着血迹追出门外。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血迹从院后蜿蜒向前,一直绵延到通向五龙山的路上。

    江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血肉模糊的人影身旁的。

    几处刀伤深可见骨,有一刀正落在右肩,几乎将臂膀斩断。刺目的血色染得遍身都是,似乎只要轻轻碰一下,原本干涸了一半的血口就会狰狞裂开。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把人扶起来。

    “花晴!”江沅声音发颤。

    她的目光落在花晴的一只手上。那只手伸向道旁,死死攥着一块浅紫色布片。

    ——我见欣儿喜欢这酒,顺路送些过来。

    钱宝儿今日穿的,便是这么件浅紫色妆花裙。

    江沅的脑子一片空白。

    只那浓浓的血腥味儿,怎么也化不开。

    好半天,她猛然回过神,慌忙用手去探查眼前人的鼻息。

    只能说,还活着。

    “花晴!”江沅不知道这人还能不能听见:“明欣呢?宝儿呢?!”

    不知道唤了多少遍,那块浅紫色布料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