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一直帮忙掩好被衾,江沅明显安静许多,原本轻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自然弯成好看的弧度,睡得格外香甜。

    沈良玉觉得,这温病应该是渡到了他身上。躺的好好的,便没来由地起了一身燥气。

    ……

    到了后半夜,江沅迷迷糊糊醒了。

    眼前朦胧一片,还亮着光。

    烧自然没有退,脑子依旧昏昏沉沉,只是感觉

    没有那么冷了。

    她胡乱伸手摸摸,发现被衾好端端盖在身上,似乎比睡下时还要齐整。

    微微敛眸,榻上多了个人。

    江沅呆愣片刻。

    她好像做梦了。

    还是……春梦。

    少年睡在身侧。俊朗的面庞被烛火微微映亮,柔薄的中衣堪堪掩住身体,勾勒出刚劲结实的线条。

    人睡得沉稳,少了带兵打仗时的英武凌厉,平添了些许温和,愈发显得清隽俊逸。

    两人挨得极近,温热均匀的呼吸隐隐扑洒到她的耳鬓鼻尖,强健有力的心跳就响在她的耳畔。

    江沅试着伸出手。少年俊朗的面庞线条分明,纤白的掌心甚至能觉察到温热。

    她与沈良玉睡到了一张床榻上。

    真实异常。

    烧糊涂了果然什么丧心病狂的梦都能做出来。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