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斩杀敌军主将乃是大功一件。”沈良玉意味深长地看她。

    “沈家男儿不似女子那般小气。这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也不是不可以。”

    “……”江沅手里的被角快要被攥烂了。

    混蛋。

    绕来绕去好像是一回事。

    甘弈走进门,正看见江沅一头扎在被衾里。

    背上的刀伤足有一尺长,血水把后背的衣裳都染红了。

    甘弈放下药箱,走到榻边。

    沈良玉跟着起身。

    “她的伤势如何?”没等江沅说话,沈良玉先开口问道。

    他知道这伤口不深,但还

    是不放心,不免多问一句。

    “所幸只伤到皮肉。”甘弈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和纱布放到桌上。“敷药包扎好,不出几日就能完全愈合。”

    他想了想,接着又说道:“只是大抵要害一场温病。”

    战场上的刀剑伤,感染在所难免,伤好前后总要烧上几日。

    “我还疼着,”江沅忍不住打断二人,对甘弈道:“你快点动手。”

    屋子里忽而一阵寂静。

    伤口在背上,敷药包扎便要褪下衣衫。

    饶是榻上的“少年”如何风流俊逸,身手果断,几乎凭一己之力护住全城百姓,

    她也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