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真如此,为何所有人,提到小妾皆是面露鄙夷?

    而且,她听人说,这妾在主家便犹如物件一般,可以被主家随意发卖,更被主母随意处置。

    到了张家,她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用火坑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相比较对以后悲惨的日子的伤心,最让江竹果难过的是爹娘即便知道那里是火坑,却仍旧为了五十两银子的彩礼钱,毫不犹豫将她推了进去。

    江竹果手指头捏的发白,抬眼看向窗户。

    家里穷,窗户没有糊窗户纸,透过窗户棱,能看得到外头的天。

    一望无际的夜空,漆黑无比,却衬托的星辰更加璀璨。

    江竹果把嘴唇再次咬得出了血,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床上的那些布料上。

    拿起其中一条,江竹果将其捋细了一些,奋力甩过头顶的房梁。

    但她并没有将布料两端打成结,也并未选择将脖子伸了进去,而是将其中一端系上了窗户框上,另一端牢牢地握在手中。

    将手中的布条绕过肩头,以头顶的房梁作为支撑点,江竹果奋力地将双脚抵住墙根儿,拼命地向前拖拽。

    在她奋力地尝试几次后,老旧的窗框终于发出“咔嚓”的声响,从中间裂开。

    江竹果喜出望外,又如此重复了几次,将窗框弄了个七零八落。

    在确定没有惊动江义和和田氏后,江竹果小心地掰断断裂处的尖刺儿,猫腰钻出了窗框。

    房子本就矮小,窗框也颇小,即便江竹果已经努力将所有能掰掉的木条尽数掰掉,但想要钻出来还是费了许久的功夫。

    有木刺划破了胳膊,刮坏了衣裳,甚至割到了小腿和脚踝。

    殷红的血珠登时冒了出来,带着火辣辣的疼。

    江竹果顾不得这些,只在钻出窗框后,一路往县城而去。

    着急忙慌,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