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教授他没有一个亲戚、没有妻子、也没有关于他父母的记录——就像你自己刚刚说过的,你也是结过婚的。你还在催我早日结婚。那么,难道就没有人催过詹姆斯教授吗?

    “只有养子女与朋友,却没有比这更亲近的社会关系。一点都没有,甚至连死亡记录都找不到。”

    夏洛克呼了口气,重新叼起雪茄平声说道:“不用紧张,挚友。当我发现艾华斯发自内心想要保护伊莎贝尔公主时,这些就都不算什么了。

    “陛下救了我父亲的命,我要回报她。这就是我替肯特先生做事的原因。我不为阿瓦隆做事,也不服从于圆桌厅。我只为王室——或者说,我只对索菲亚女王忠诚。

    “我并非是迂腐之人,爱德华。你了解我的。我所追求的也并非是正义或秩序,我只是对真相有些好奇。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工作,我甚至可以协助你。所以你究竟有什么话必须藏在心中,不能告诉我呢?”

    “……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爱德华沉默许久,才摇摇头诚恳的说道:“我所能对你说的,也就是父亲对王室并没有敌意。这已经是极限了,你真的不要再调查下去了。”

    夏洛克仍旧追问道:“所以我们并非是对立的……”

    “——这不是警告,夏洛克。这是劝诫。”

    身上仍旧穿着那套宛如丧服般的黑色西服,站的笔直的爱德华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飞蛾会被蜘蛛所捕获,能做得最好的选择就是远离蛛网。你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

    “……好吧。我相信你,挚友。在你许可之前,我不会再主动调查这件事了。”

    夏洛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还是没能问出来,自己这个老朋友到底在忧虑些什么。

    但总归还是有些结果的。

    至少如今双方进行了初步的摊牌与妥协。

    在这颇具风险的交手中,他们的友情不仅没有被摧毁……反而隐约变得更加牢固。

    夏洛克有些释然,又有些遗憾:“我原本以为,你也是被操纵者之一。就像是艾华斯一样……想要挣脱来自你们养父的束缚。结果如今看来,你是站在另一边的。”

    “等等……你说,艾华斯?”爱德华愣了一下,低声重复道。

    “是啊,他之前就被雅妮斯大师看中,选为了伊莎贝尔公主的同行者。而这次他救下了公主,恐怕女王陛下都要亲自召见他。这应该就是他谋划的,挣脱命运束缚的途径……如果按你的说法,教授他对王室没有敌意,那么他应该也不会再管艾华斯了。”

    夏洛克摇了摇头:“假如我之前判断正确、凶手与鸢尾花的间谍有关,我认为凶手要袭击的应该不是伊莎贝尔公主。因为对鸢尾花人来说,伊莎贝尔就是阿瓦隆最好的统治者。他们不可能想要杀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