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手指轻轻地揉着,皇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当初朕问过东乡伯,需不需要将他们父子叫到一起,将事情说清楚,免得总有人拿他们家这点事来说话,那东乡伯像被什么吓着了似的连连摆手,”

    “朕当时就觉得,保不齐啊,崔之帆娘亲的嫁妆还真就是被东乡伯继室给昧下了。不然他何至于如此惊慌,不就是怕到时候说不清楚吗?至于崔之帆,据朕猜测,恐怕手里也没有证据,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只等找回他妹妹呢。”

    “是,皇上分析的是。”

    李公公小声道,手里的力道不轻不重,皇上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响起了轻轻的酣睡声。

    崔府后院。

    崔氏正和大嫂夏氏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娘亲的嫁妆单子我已经让吴嬷嬷去庄子上寻了,当初我留了个心眼,将那东西用油纸包好埋在树下。那庄子也是娘亲的,应该没有什么变化,再过几天,想必吴嬷嬷就带着嫁妆单子回来了。”

    夏氏叹了口气,道:“难为那时你小小的年纪是怎么熬过来的,唉。按理说官府都有嫁妆单的底子,你大哥也不知道去找过多少次了,愣是连个纸片都没找到。要不是你把那单子偷藏起来,娘亲留给你们兄妹的东西还真就白白的便宜那些人了。”

    崔氏阴沉着脸道,“听说外祖父找出自家保存的那份给爹看过,爹爹竟然说是外祖父伪造的。得亏外祖父有涵养没被气死,不然万一找不到我,这口气可怎么咽的下去呢。”

    姑嫂二人沉默了,说起东乡伯这个当爹的,果真都无语得很。

    东乡伯续娶继室之后完全放飞了自我,当初楚氏活着的时候动不动规劝她,如今继室万事不过问,他也乐得自在,终于过上可以随便逛花楼的日子,当然就觉得那继室哪哪都好。

    而提起楚氏,那是一万个不满意。

    至于楚氏生下的一儿一女,因为许多地方都与楚氏极其相似,自然也不受他待见。

    两个年幼的孩子在继母的手里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就这样,一个投奔当初在江南养病的外祖父,一个,被继母迫害下落不明……

    皇宫,御书房。

    皇上睡了一小觉,醒了。

    看着桌案上堆成了山的奏章,不禁伸手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