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等待男人回来的途中,脑子里冒出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其中最令她感到害怕的就是后天那场未知的手术。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次她生病的时机也跟凑巧,加之诺西查到的消息,说景肆就在京城,只是行踪诡秘,无法确定他真正的落脚地。

    这个男人命真大,好像每次遇到他都会发生不好的事,和薄君翊在一起后,她一直都很依赖他,以至于什么都不想去管,她没什么野心,全部的心思就放在薄君翊和孩子身上。

    说到底,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还没想清楚呢,就听见门把手拧开的声音,许是薄君翊回来了,墨染瞬间闭上眼睛装睡。

    男人借着窗外撒下的月光走了进来,悄然看了一眼墨染,见她并没有醒,才松了一口气,换了睡衣躺在她身边,将人捞进怀里。

    屋内安静得出奇,只有墨染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他低眸看着臂弯里的女人,声线低哑道:“染染,我不会让你有事,绝不会。”

    墨染听了这话眼皮轻颤,从他身上残留的味道分辨出这是兰花香。

    而这种香的独特之处就是一旦沾上很难挥发掉,起码要留香三天以上,墨染虽然不会怀疑薄君翊,但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受这香味的影响,她原本平静的心骤起涟漪,甚至开始焦躁。

    男人似乎感受到她的反应,以为是做噩梦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予安抚,“怎么了宝贝,睡吧,我在。”

    墨染更加心情烦躁,她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盯着男人的脸,“你去哪里了?”

    薄君翊微惊,“你醒了染染,我哪里也没去,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推开男人,语气冷淡,“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上有兰花香。”

    “染染,你误会了,我确实出门了一趟,这香应该是无意染上的。”

    墨染不语,好像认定他是去私会女人了一样。

    薄君翊见她如此,耐心解释道:“老婆,我只是出去见了段北川,他在京凰会所,刚好碰见京凰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可能就是那时候沾上的。”

    她抿了抿唇,心里思忖了一番,京凰的老板是个女人,叫杜兰,所以特意让人调了兰香,由于特制,香味独特且留香久,跟她接触的人不免会沾染上这味道,同时也成了对方的标志。

    且这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很多商界大佬都对她一见倾心,但这对杜兰来说,远不及金钱和自由重要,嫁入豪门诸多约束,男人都一个样,结了婚就露出真面目,与其进入婚姻坟墓,不如清醒的选择拒绝。

    沉默了一会,她软下了语气,“我不该怀疑你的,只是你身上很少有除了我之外的味道,我害怕真如戏本上所写,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总会腻的。”

    薄君翊握着她的手,诚挚的说道:“不会,不管是戏文里还是现实中,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永远不会变。”

    墨染扑到他怀里,这丝令她压抑的兰香也变得正常起来,在这之前,她都不敢深呼吸,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跟薄君翊大闹,然而事实却很戏剧,这不过只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