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姐姐是过来人,当初跟你姐夫还没定亲之前,就不晓得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去村口浆洗的时候,那些大娘婶子嫂子们啊,也都喜欢拿我们两个调侃。”

    “一开始我也不好意思啊,大安有时候,有些事情你越是不好意思,人家就越觉得调侃得有意思,”

    “你要是落落大方的去面对了,人家也就不调侃啦,不过话说回来,人家调侃,其实很多时候也都没有啥恶意的,不过是觉得你们小两口登对,有趣,让她们想起了她们的青春,回味一番,也或许她们的青春没有那种体验,所以想在调侃你们的过程中,得到某些慰藉,你笑笑就是了。”

    小朵脸上的红绯渐渐退去,人也恢复了冷静,她点点头,“姐,你说的对,我往后会大方一些的。”

    杨若晴抬手轻轻抚了抚小朵的头发:“你跟胜男是三媒六聘的,正大光明,大方点,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小朵勾唇。

    “对了姐,我忽然想起一事来,是关于胜男他哥金南的,先前在回来的路上,胜男怕他哥的行为让我们误会,觉得怠慢了我们,所以跟我这私下说了一些他哥的事儿,我感觉他哥其实蛮可怜的。”小朵突然道。

    杨若晴挑眉,“当然要听,不过,这会子到了饭点,咱先去灶房弄点吃的,咱边吃边说。”

    灶房里,姐妹两个打算吃简单点,煮两碗面条,抓两把青菜,再打两只荷包蛋进去,撒上葱花,就出锅啦。

    “姐,胜男哥跟我说,说他哥从前也木讷,话不多,但是做事啥的还算靠谱,至少不会像今个这样,端一只瓦罐都摔跤。”

    “他哥是因为从山坡上滚下来,受过一回伤,打那以后这手脚就没从前利索了,变得有些笨拙。”小朵边吃边道。

    杨若晴也用筷子挑起面条,一边吹着吃着,边认真听小朵往后说。

    “金南哥受伤,是因为去年开春去山那边帮他那个岳母家干活,不小心摔到的。”小朵继续道。

    “嗯,金南从前好像是说过一门亲,这事儿还是当初牛贩子来咱家跟咱爹一块儿吃饭喝酒的时候,说起他兄弟家的事的时候随口提到的,我当时在边上刚好听到。”杨若晴也补充道。

    “当时好像是说是山那边的,岳母家条件不如项家。”杨若晴又道。

    小朵点点头,“正是这样呢,那个人家条件不好,闺女多,男丁少,家里大活小活都要给项家这边捎信,让金南过去帮忙。”

    “有时候更夸张,还得喊上胜男爹和胜男,只管干活,却不管饭。”

    “都不管饭,咋能这样?不吃饱饭哪来的力气给他们家干活?”杨若晴忍不住问。

    小朵扯了扯嘴角,“让项家父子和兄弟自配干粮咯!”

    杨若晴不懂了,“都这样苛刻,那项家兄弟还巴巴的跑去帮忙卖力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