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安危与个人生死,的确不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

    宁裴山起身去了道山居,看着陆渊离去他突然想起了一物,可能有些用处。

    打开雕刻着五座仙山飞鸟走兽的石壁门,一步步走下道山居中。

    宁裴山诚心的在三清前,先供上了三炷香火。

    从凉广楼搬回来的瓷罐同原有的,一并放在周围的格架上,安置的满满当当。

    宁裴山将一旁的木质移动步梯轻轻推了过去,在角落的一处格架上,摆着许多各式的法器与饰物,这些都是宁裴山一些对付阴厉所用的物品,他从上面取下一物,缓缓走了下来。

    在他的手中,是一串黑耀石配着象牙的法串,绳线有些残破,用了几丝银线一般的东西,将绳子加固了些。

    宁裴山细看了下,心中浮现了些希望。

    这法串正是玉虚之前带在右臂上的饰物,随着断臂化为烟云,玉虚并未带走它。

    它中间的银线也不是什么寻常的银线,而玉虚的头发。

    入手的冰凉让宁裴山整个人有些感慨。

    这么多年,自己本以为这东西早就遗失了,没想到对方还妥善保存着。连松动的地方,都用了自己的头发为之加固。

    由于是玉虚贴身戴着,手串上沾染了对方的气息。哪怕黑曜石这等加持力量的辟邪之物,也成为了一件阴物。

    虽被冯家的人驱了邪气又送了回来,可千百年来早已阴煞入了髓,不是活人能够佩戴的东西了。

    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绣着飞龙云纹的暮雪色大氅,宁裴山在道山居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虽然是炙夏的天气,可宁裴山的体质不似常人那般。这会儿受了伤后恢复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蛇一般的变温。为了保存体内的气息,伤愈之前的体温是极低的。

    大氅之下依旧是纯白的衬衣,可在他的胸膛上,外伤已经完全愈合,绷带除尽,只是比往些时候看起来,身子更加单薄了一些。

    用不上法坛或是旁的物品,只要手中能建立与玉虚的直接联系,后者便逃不出宁裴山的手心。

    将自身小周天运转了一圈,宁裴山体内的伤势在“红管药剂”的辅佐之下,恢复的迅速。可大伤初愈,就这么一个运转的动作依旧有些牵扯着他的肺腑。

    不过是些小伤罢了,宁裴山并不十分在意。继续将气息运转而出,他抽出一缕在自己的右手中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