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芝要自己做的事,太过重逆无道,刘黍不能也,不敢如此。

    可眼下,这个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了。

    几年前,刘黍在东芝嬷嬷的诱导下,自己已经对父皇下了手。

    父皇幼年身体畏寒,定期将服用汤药辅助,东芝买通了膳房的一名宫女,偷偷将雄黄配过草乌叶,加入了刘译的药里。

    到底是于心不忍,刘黍减轻了药量,可这虽然不至于要了性命,可长期服用下,毒性依旧入了内脏,一点点侵蚀着刘译的身体,使得的他病情不断加剧。

    为此,刘黍心里到底是愧疚的。

    而这三年里,刘黍勤敏上进,朝夕待侧,将一国太子之职恪守本分,勿有固辞。而此时,刘译也终于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可他到底是本宫的至亲啊!父皇早已时日无多,本宫不想万事做绝!嬷嬷莫要再说了!”

    愧疚的确有,可自己若不如此,这皇位几时能轮到自己?当年父皇尚在壮年,虽被立为储君,刘黍得的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刘黍不甘心,而一直伺候在他身边的东芝也是最为了解他的。

    女人若是心思放在权利上,狠厉起来是男人也不敢小觑的。

    东芝眼神闪了闪,不由的笑了一句。

    “至亲?太子殿下,您别忘了,陛下还尊称宁王一声皇叔喃!”

    至亲是何物,不过是登上皇位的绊脚石罢了!

    闻言,太子一把甩开东芝嬷嬷拽住衣袖的手指,整个目光赤红,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嬷嬷,您这是在逼我!”

    而看着这样的太子,东芝却心中不由的松动了许多。

    “殿下,不是奴婢逼您,是您自己不愿醒来罢了!您不愿早做打算,才落得今日这般被动的田地!奴婢一心向着您,哪怕冒着大不韪奴婢还是要说上一句!宁王爷已经功高盖主,满朝早有风声传来,陛下属意的并非是您,可您看众臣听闻后可有谁力荐求证保您这储君之位!一人都没有啊!恐于威慑,朝臣早以在他的鼓掌之中!宁王手握重兵,把持朝政,而您喃,您有什么?除了这太子之位,您什么都没有!”

    闻言,刘黍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般,一把抢过东芝嬷嬷手中的剑。

    剑芒出鞘,直指对方脖颈,仿佛下一秒便能要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