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伸出手,有些受宠若惊,突然顿住不知所措。宁南忧无奈一笑,牵住她的手,将她向外面带去。

    江呈佳忽然觉得,似乎这一世的覆泱并不是那么难相处。

    “今日谢恩,你兄长也同样会去。”他牵着她缓缓朝回走去,路上轻声询问一句。她微微一怔道,“兄长自然是要一起去谢恩的。”

    宁南忧低声嗯了一句道,“可我父亲不会去,阿萝可会介意?”

    她微微蹙起眉头道,“说起父亲,为何他连我们的大婚也不露面?”她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有些好奇的问道。

    宁南忧听她提及此事,脸色便马上变得阴沉下去。他撇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婚之日,是德王母亲王氏的生辰。”

    明明他的语气平淡无奇,没有丝毫波澜。可她心中依然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知,自己这般装无知,已然戳中了他心中最痛的地方。

    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她此时,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为了笼络势力而费尽心思,使尽手段得到的棋子。她晓得此时的自己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连妻子都算不上。他愿意与她做戏,愿意与她相敬如冰,不过是因为想要通过他笼络兄长。

    她面露难堪与愧疚,小声道,“我...对不起。”

    宁南忧冷笑一声,身体侧与她之前,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面容。紧接着她便听见他说了一句,“无需同我说对不起。”

    他牵着她走回新房,便放开了手,自顾自走向隔壁的厢房关上了门。

    江呈佳立于房前,略微失神,千珊一路跟过来,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拉的听了进去。她见江呈佳失魂落魄的站在大院内,便浅叹一口气,上前在她耳边轻声道,“县主还是快些换下婚服,眼下这时辰不早了。”

    千珊的提醒让江呈佳回过了神。她眼神一敛,脚步一挪,收起所有的情绪,转而向新房里走去。

    千珊急忙招呼身后婢子跟上,为她换衣。

    片刻后,江呈佳从屋子里出来,已换上进宫觐见天子的朝服,侯在门前等着宁南忧出来。一旁的小黄门却在这个时候对江呈佳说道,“侯夫人...侯爷此时已先行前往南宫拜见陛下。他吩咐小人,让您您不必再等,此刻便随小人前往南宫侧殿拜见皇后殿下。”

    宁南忧没有等她?

    江呈佳有些诧异。她落下眼眸,低低自嘲起来。她不知自己是哪来的自信,竟然认为宁南忧好相处。

    她冲着那小黄门点了点头,端着礼道,“那边有劳公公引我前去南宫了。”

    小黄门回礼,弯腰躬身在前面引路,一路上江呈佳异常沉寂。叫跟在她身后的千珊越发的担忧起来。

    明明这二人早晨还好好的,可不知怎会突然变成如今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