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回头就这么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院子。

    等到季昭璋的背影再看不见后,拾墨从房中拿出一个极为精致的小瓷瓶,打开封口,散发出一阵清甜的药香。

    拾墨稍微倒出些药液在手中轻轻搓开替纪婉仪擦在脸上,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心疼。

    “这季昭璋也太无理了!小姐长到16岁就连将军和夫人都没有打过小姐,他竟敢,竟敢……”

    说着眼眶中竟然蓄起了一层泪水,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一般。

    “就是!若不是皇上下旨让咱们小姐嫁给那谢侯爷,我们小姐用得着躲他躲到这荒郊野外吗?有夫人和将军护着,就算再来个什么侯爷我们小姐也是不怕的!”

    惜文拾墨一边给纪婉仪擦着药,一边一人一句声讨着季昭璋和谢景凉。

    可奇怪的是,纪婉仪一般时候都会附和着说两句,但现在却奇怪的一言不发,垂着头任由拾墨在脸上擦药,一言不发。

    擦好药,纪婉仪打发走不放心的惜文拾墨,换下外衣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傍晚季昭璋的话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回荡,扰得她心神不宁。

    纪婉仪从小被娇惯长大,自打有意识起除了爹娘就没人能管得住她,但她虽然骄纵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今天季昭璋一席话仿佛是点醒了她,让他不由得真正认真的回想了自打到了西郊郡后发生的所有事。

    刚到西郊郡时,季母季父都是知晓她身份之人,惜文拾墨从小一起长大最是顺着她,季昭璋又因院校之事长时间不在家,乃至整个家中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让她产生了一种还在京城的感觉。

    甚至没有了爹娘的约束相较在京城中的收敛,在西郊郡她可谓是非常的自由自在,比如像日日待在玲珑阁这种事在京城她可是做不出来的。

    直到前几日谢景凉也来到了西郊郡让无往不利的她连连受挫,心中不免愤愤难平,还真是忘记西郊郡并不比京城有爹娘无微不至的保护。

    季昭璋说的并非不无道理,他并不知道自己将军府嫡女的身份,自然是看的比较清楚,按她前几日的脾性,但凡谢景凉不念她挡刀之情,第一个遭殃的绝对是季府,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动手,无数想要讨好他的人就会帮他做好一切。

    而正如季昭璋所说,虽说她爹爹娘亲会全力保护她,但是毕竟天高皇帝远,若是突然发生点什么爹娘也绝对无法立刻感到她身边。

    纪婉仪又摸了摸还微微有点刺痛的脸颊,虽说现在冷静想行还是能够理解季昭璋的想法,但是才被季昭璋打了一巴掌,要她这几天去和季昭璋服软,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虽说她这段时间的行为可能是有那么点问题,但是他季昭璋也不能打人不是!

    再怎么也要晾他个两三天再去和他好好谈谈,免得以后他还是仗着自己打个的身份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