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胡匪彻底气绝后,谢景凉才转身吩咐还站在门口的张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他拖出去,好好搜搜此人身上还能不能得到些什么线索。”

    张晋听了命令招呼上两个待命的官兵将倒在血泊中的胡匪尸体拖出了房间,在地上留下一道拖拽形成的血迹,看着极为渗人。

    又命人通知季府下人来将此处清理干净后,谢景凉才转过头看向还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纪婉仪。

    纪婉仪还在刚才血色的一幕中没有回过神来,就见一只手从上方伸来,下意识的将手搭在上面,借着站起身来。

    正想向手的主人道谢,抬头才发现那竟是谢景凉的手!

    刹那间纪婉仪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胡匪胸口插着断刀七窍流血的惨状,顿时头脑一片空白。

    “啪!”的一声纪婉仪将谢景凉的手猛地甩开,整个人也是蹬蹬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就算纪婉仪从小就古灵精怪天不怕地怕,前几天也因保护谢景凉受过伤见过血,可在将军府里上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她也是从有过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流血而亡的经历的,即使知道谢景凉这是为了救她,但在心底也止不住的往外冒着寒气。

    看着一副惶惶然模样的纪婉仪,谢景凉压下原本因她不识好歹的举动生出的火气,正欲开口。

    刚才带人拖走胡匪尸身的张晋从外面匆匆跑来。

    “侯爷,那胡匪身上好像搜出了什么东西,得让您过去瞧瞧。”

    看他火急火燎的模样谢景凉知晓怕是发现了什么大东西,当下也顾不得去安慰还未回过神的纪婉仪,只略微嘱咐了几句便跟着张晋离去了。

    纪婉仪站在床边看着下人们将地上的血迹一点点清理干净,又迷迷糊糊的被扶到床上躺下,直到熟睡那个胡匪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依旧时不时地在眼前浮现。

    一夜辗转,不出意外的纪婉仪第二天就因为发热没能起得来。

    “季小公子这是因受惊心绪起伏过大导致的发热,待我写张药方每日服三副,不出几日便能大好。”

    大夫给虚弱的躺在床上的纪婉仪细细把了脉,写下药方后便离去了。

    季母忙派人拿着药方跟大夫一起出去抓药,又吩咐丫鬟将厨房里炖煮地软烂的白粥端来,这才坐在纪婉仪床边拉着她的手轻声说着话,让她轻松些。

    纪婉仪模模糊糊中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声音轻柔不扰人,在这声音的陪伴下困扰了她一晚上的惊惧的情绪仿佛也消退了少许,这才慢慢真正的睡了过去。

    谢景凉来到纪婉仪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昨夜处理完胡匪之事后谢景凉才草草休息了一两个时辰,一早起来就听到有人在讨论说季家可真是疼爱季小少爷,季小少爷发热,季府一大早就找了大夫去府上,那焦急的就是季大少也没这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