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璋现在最不希望发生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当初谢景凉要妹妹去侯府读书他就不愿意,现在知道妹妹的真实身份了,他说什么都不能再让谢景凉跟妹妹有牵扯!

    “侯爷,苏家这件事发生以后,下官仔细想过了,舍弟他就是个榆木脑袋,根本就不适合读书,就算勉强让他读,也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

    “季学官的意思是?”谢景凉冷笑。

    “舍弟实在不成气候,侯爷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呢?”季昭璋不卑不亢地说道。

    “有没有浪费时间,本侯心里清楚的很!”谢景凉一只胳膊抵在椅背上,重心下压,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扶手,看起来慵懒极了。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跟慵懒二字丝毫不搭边。“同意让本侯教本侯就能教,不同意本侯教本侯就不能教,季学官把本侯当什么了?”

    “侯爷恕罪!”季父季母拉着季昭璋跪了下来。

    一家子都跪下来了,自己要是不跪,那就说不过去了。

    纪婉仪咬咬牙,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侯爷恕罪,我大哥他,他是不小心喝多了,喝多了才说胡话的!”她绞尽脑汁,努力想着对策。“您也知道,我大哥他最重视的就是草民的学业了,他要不是喝醉了酒,也就不会说出不让草民读书的胡话了。”

    “是吗?哈。”谢景凉笑得非常讽刺。“可本侯怎么瞧着,季学官可不像季兄你说的这样。”

    “我大哥他真的只是喝醉了酒!对吧大哥?”纪婉仪朝季昭璋使眼色。

    季昭璋心里头憋屈极了。

    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跟一个外男,尤其还是名声不好的外男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奈何现实逼人低头,他一个小小的学官,根本没有办法同王爷抗衡。

    “璋儿,你快说话啊!”季母心急如焚地催促季昭璋,也不断地给他使眼色。

    “璋儿!”季父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侯爷恕罪,下官不小心吃多了酒,说了些胡话,现在酒醒了,还请侯爷恕罪。”季昭璋憋屈的说道。

    “看来季学官刚刚真的是喝醉了……”谢景凉站起身来。“没关系,酒醒了就好,既然酒醒了,那想必现在说话能过脑子吧?”

    “……是。”季昭璋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