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知怎的,就是想躲一回懒,如此,霜澶复又躺了下去闭了眼。

    却不想,过了约半晌,外头竟然有人敲门。

    “霜澶姑娘可起了么?”

    霜澶已迷迷糊糊似睡非睡,蓦得一惊,连忙应声“还未曾,何事?”

    “主子让现下去房里,有事情要说与姑娘的。”

    “就来,且容会子。”

    瞧着边上的敛秋还在睡着,霜澶蹑手蹑脚得下了床榻,更衣洗面,又用热巾略敷了红肿着的一双眼,这才出了门。

    原就是待了好些年的院子,走起来轻车熟路,只今日却瞧着那廊不是廊,山不是山,连那院子里塘内经年不变的水仿佛都换了调子,明明还早,顶上的日头却太刺眼,照得人不甚舒坦。

    不多会子便到了大公子屋里,霜澶推门进去,原以为是大公子叫,却不想里头坐着的是云季芙,正在用早膳。

    齐嬷嬷在一旁帮着布膳,并未看她。

    霜澶低头上前见礼。

    那云氏立马让攒珠来扶,又让看坐。

    霜澶自是不敢坐的,只诺诺道,“少夫人有何差事尽管吩咐的。”

    那云氏一时竟要抽噎起来,霜澶一怔,登时不知所措,只得跪下。

    “不知是奴婢做了什么错事,少夫人且尽管骂来,可别如此伤了身。”

    云氏此时才开口,“原是我的不是,凭白的做甚劳什子点心,没的扯出这样一桩不体面的事……”

    霜澶心下又不免想起昔春来,却不敢在此时感怀。

    “少夫人不必挂怀,昨儿都是奴婢的不是,若不是奴婢说着要送点心,也没有这桩子事的,倒险些让少夫人凭白的担了污名……”

    云氏拿帕浸了眼泪,声若潺潺。

    “昨儿齐嬷嬷也非有意铺排你,都是为着我,你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