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鹭顺着坐在一旁，看了看神色讪讪的二夫人，报以一笑，与平素一般无二。
佟氏怔了一下，回看过去，沈鹭已经笑着和老夫人说起话，不由心中一松，看来鹭姐儿并不在心中怪罪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三姑娘沈鸳挨在佟氏身边，小声把之前发生的事说给佟氏听，她出来的迟，之后又被姐姐们和大丫鬟拦着，知道的并不多，但佟氏好歹也是后宅里常与众家夫人打交道的，从沈鸳断断续续的描述里也理出了大概，心惊胆战之余，不禁感慨这蒋家可真是一团乱麻。
*******
厢房的骚动并不能影响到后院禅堂，肃穆的金身佛像前，惠恩大师慈眉善目，端坐在蒲团上，微笑看着去而复返的赫连政。
“殿下所问，老衲知晓的都已答复。”
“我知晓大师并不隐瞒。”赫连政轻启薄唇，神情淡然，“不过适才想起，还有一事未曾请教。”
“殿下请讲。”
赫连政道：“不知大师可否告知，除了太子，先帝心中属意的还有谁？”
先帝在位时早年便册立储君，及至后来南巡遇难，好几个随驾的皇子一并陨于南地，所幸当时还是太子的元平帝并未随驾，而是留在京城监国理政，等到噩耗传回京城才顺理成章登基继位。
惠恩大师听见他的话，眼睛微微瞪大，好一会儿才张口道：“殿下这话问的古怪，既有太子，先帝岂能属意他人。”
赫连政却不以为然：“册立太子近二十载，心思有变不无可能。”只看元平帝，现在不也是对太子不满意吗。
惠恩大师仍是说：“即使先帝心思有变，又岂是老衲一介方外之人能够知晓的。”
“大师过谦了，就是因为您是方外之人，才最有可能知道。”赫连政并没有被惠恩大师的话迷惑。先帝好佛，这种事他或许不会对臣子透露，但是如惠恩大师这等高僧，却极有可能知晓一丝半缕，那时候兴善寺可是很得先帝的看重，时常到此与人论经议法。
听出他言外之意，惠恩大师定定看着他，面上的慈善笑意缓缓收敛，轻叹一口气：“此事，是大长公主所问，还是殿下所问。”
“有何区别。”赫连政语气淡淡。
惠恩大师见他神情纹丝不动，好半晌败下阵来：“罢了，陈年旧事老衲本不想再提，但既是大长公主尚有疑虑，老衲也不再隐瞒。”
“先帝确实动过废储的念头……”
禅堂内交谈的声音几不可闻，檀墨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又围着门前的走廊转了两圈，几乎按捺不住想要进去打扰的冲动。
千盼万盼，终于把他家公子盼了出来。
佟氏怔了一下，回看过去，沈鹭已经笑着和老夫人说起话，不由心中一松，看来鹭姐儿并不在心中怪罪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三姑娘沈鸳挨在佟氏身边，小声把之前发生的事说给佟氏听，她出来的迟，之后又被姐姐们和大丫鬟拦着，知道的并不多，但佟氏好歹也是后宅里常与众家夫人打交道的，从沈鸳断断续续的描述里也理出了大概，心惊胆战之余，不禁感慨这蒋家可真是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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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的骚动并不能影响到后院禅堂，肃穆的金身佛像前，惠恩大师慈眉善目，端坐在蒲团上，微笑看着去而复返的赫连政。
“殿下所问，老衲知晓的都已答复。”
“我知晓大师并不隐瞒。”赫连政轻启薄唇，神情淡然，“不过适才想起，还有一事未曾请教。”
“殿下请讲。”
赫连政道：“不知大师可否告知，除了太子，先帝心中属意的还有谁？”
先帝在位时早年便册立储君，及至后来南巡遇难，好几个随驾的皇子一并陨于南地，所幸当时还是太子的元平帝并未随驾，而是留在京城监国理政，等到噩耗传回京城才顺理成章登基继位。
惠恩大师听见他的话，眼睛微微瞪大，好一会儿才张口道：“殿下这话问的古怪，既有太子，先帝岂能属意他人。”
赫连政却不以为然：“册立太子近二十载，心思有变不无可能。”只看元平帝，现在不也是对太子不满意吗。
惠恩大师仍是说：“即使先帝心思有变，又岂是老衲一介方外之人能够知晓的。”
“大师过谦了，就是因为您是方外之人，才最有可能知道。”赫连政并没有被惠恩大师的话迷惑。先帝好佛，这种事他或许不会对臣子透露，但是如惠恩大师这等高僧，却极有可能知晓一丝半缕，那时候兴善寺可是很得先帝的看重，时常到此与人论经议法。
听出他言外之意，惠恩大师定定看着他，面上的慈善笑意缓缓收敛，轻叹一口气：“此事，是大长公主所问，还是殿下所问。”
“有何区别。”赫连政语气淡淡。
惠恩大师见他神情纹丝不动，好半晌败下阵来：“罢了，陈年旧事老衲本不想再提，但既是大长公主尚有疑虑，老衲也不再隐瞒。”
“先帝确实动过废储的念头……”
禅堂内交谈的声音几不可闻，檀墨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又围着门前的走廊转了两圈，几乎按捺不住想要进去打扰的冲动。
千盼万盼，终于把他家公子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