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芳名?”

    “……林月琛。”这林姑娘像是认命一般,不再往后躲,可态度仍是很敷衍,想着是把柳云生的问题答完,就走人。

    她是个长歌门的外姓弟子么?柳云生想,也没再接着问下去。

    “那林姑娘既是好奇这矿车,不如乘上一次。”他接着矿车的话题谈下去,就想着把这长歌学生骗上去了。他也见过那些师兄弟将外门的朋友骗上矿车去,每次人仰马翻的,看着是有趣。让林月琛上去了,也讲不准能让这惜字如金的嘴,多蹦几个害怕的词句。

    柳云生本以为林月琛又将拒绝,可她不过踌躇半盏茶的功夫,便点点头。或许她本就是好奇这矿洞,才走到这儿来的。

    “那某带你一程,也当作是为姑娘行个方便。”语罢便拉开车门,方便林月琛进去。

    虽说两人谈了几句,却不见这长歌门学生亲切多少,甚至把外衣又拢紧了,靠坐在车右侧,似是不想也不愿与霸刀的弟子有一点接触。

    矿车的机关外门弟子定是不熟悉,也只能仰仗柳云生来操纵了,若不是如此,林月琛肯定是一人上这矿车的。

    “多谢先生。”

    长歌门的学生越是疏远,柳云生便越是对她感到好奇,包括那厚厚的兜帽下藏着怎样的一张脸,又或者是为什么不与别人为伴。

    他本不是什么道德至高的圣人,不过维持着摇摇欲坠的,世家公子的表面,所以才不挥手把遮掩人容貌的衣帽拉开,不去逼问这女人为何独来独往,为何行为这样诡异。

    当然,林月琛这幅冷淡的派头很快也要被掀开了。

    矿车的机关做的不怎么平稳,速度极快,呼啸而来的大风拍打二人的面颊。柳云生本就坐惯了这玩意儿,反应自然不大,但林月琛可不是河朔霸刀的弟子,这能动性如此可怕的矿车也是第一次接触。

    她能忍着一声不吭,便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她双手紧紧握着车缘,害怕被抖落下山谷,衣帽被山间的大风吹开,林月琛被吓了一跳,松开抓着车缘的双手去把衣帽搂回来,却不想一个颠簸,差点将她抖出车外。

    柳云生见她狼狈,伸手扶了她一把,顺势把她搂在身旁。这矿车来了这一下还不消停,速度越加越快,林月琛有点被吓傻了,一手抓着她的宝贝斗篷,一手揪着柳云生的貂裘白毛。

    那可不是什么便宜衣裳,但柳云生见这女人狼狈得可爱,倒也无所谓他那锦衣貂裘会不会被破坏,随便女子扯着他的衣襟。

    终于矿车驶至终点,林月琛才整个人松弛下来,她晃神了一会儿,懊恼地问道:“您的衣服,我没给抓坏吧。”

    她松开手,情况也不算乐观,被扯下了几缕绒毛。纯色貂裘,少说几百两银子,可林月琛哪里拿的出那么多,算上她还剩下的那些,不过百枚铜钱。

    “不打紧,当然,长歌门若是愿意赔偿,我也不介意。”

    林月琛不知道这个人此时搬出长歌门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单纯的开玩笑,也可能是认真的。若是认真的……她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