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受到惊吓,紧紧贴在一国之君的怀中,与他轻声说道:“陛下,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奴婢翘着怎么这么可怕吗?”

    一国之君蹙紧眉头脸色难看,太子不愿在旧年的最后一日给自己惹麻烦,他也不愿以一场不愉快结束一年。

    “你抬起头来,为何行刺?”明晰帝发话了。

    乐容满脸泪痕,妆容花败道:“我为何行刺?我为何行刺?说起来,有些仇恨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然而我却能念念不忘,更是支撑我一直活到今日,陛下以为,我为何行刺?”

    “朕在问你话!”明晰帝一掌用力拍在案上,震的杯碗一片碎响。

    乐容又继续笑了起来:“皇上,皇上啊皇上,二十多年前,乐家七十多口的一场冤案,您还记得吗?”

    “这朝中上下,每天每日都有多少案子你知道吗?”

    “也是……”她摇摇头,似乎并不做其他打算:“既已如此,小女子也多说无益,在临死之前,唯有一言。”

    “你说!”

    乐容扭头看了太子一眼,只见那位储君衣着锦绣,红唇墨发端坐于桌案之后,一双剑眉紧紧蹙起,俊眸之中满是冷然之意。

    哪怕就是他,这位擅长运筹帷幄的储君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今日这一出吧?

    “小女子此番行为皆是自己本意,与太子殿下无关,殿下以德报怨,带我入宫,只当是让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我到底还是辜负了殿下的一片情谊,还望陛下不要追究殿下,所有一切,都有小女子一力承担!”

    她说完这话之后就猛的站了起来,飞身向一旁的柱子撞去。

    李徇虎目一瞪,抢身上前,直接让她撞在了自己的身上,继而一把抓住了乐容的胳膊怒斥她道:“陛下面前还敢放肆!你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乐容哈哈笑了起来,似痴似狂,头发凌乱,身形一晃,就要瘫倒在地:“我今日就算不死在陛下面前,改日也会被杀人灭口,因为有人知道,我被严刑逼供之后必回说出当年实情。对某些人不利之事,是不会有人让我说出口的。”

    “你行刺朝廷大员,罪当该死!”那一国之君道:“可朕也想听听你所说的冤案到底是什么!朱晚照!”

    刑部尚书朱晚照赶紧起身,冲那帝王拱手说道:“虽然下官从来不愿对女子用刑,但既然是陛下好奇的事情,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一旁户部尚书王平安打着酒嗝,面带红晕道:“你怕是,对,对这女子有意吧!”

    “哎!王大人!当着陛下的面,怎可说这有碍观瞻的话!”朱晚照故意瞪了王平安一眼,倒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待乐容被带下之后,宴饮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