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这样的……”徐勃有点着急的解释道:“就当,就是当是借的吧……日后若有机会再去京城,下官一定归还给殿下!”

    “去京城就能归还了?你以为京中之人是人人都能见到殿下的?”小安子出言讥讽道:“我看你八成还在梦中吧,不知道所谓太子殿下到底为什么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

    徐勃本就不擅争执,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在昌平郡住了多久?为什么不向方兴业借钱?怎么偏偏向本太子开口了?”

    徐勃依旧低头,不敢去看他:“越是熟悉的人越是开不了口……听说殿下明日就要启程离开……”

    这叫什么逻辑,越是熟悉的人越是开不了口,之所以能和他开得了口,是因为他们不熟悉,自己明天一走,天高水远就再无瓜葛了。

    不过李彻相信,凭他这般死板迂腐之人,若是哪天能再见面,他真的会归还,只是和自己借终究是个陌生人,和熟人抹不开面子,也放不下他读书人的身份。

    “你这几日给本太子做了不少事,今天又写了这么一封折子,润笔费总该给的,好在本太子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李彻说着便一撩袍子在桌案后面坐下,从他手上,将那笔拿了过去,一边饱蘸浓墨说道:“小安子,去银子来。”

    徐勃面露惊喜之色看着李彻,小安子又问他道:“殿下,取多少?”

    “你要多少?”李彻又问徐勃。

    后者本就惭愧,自然不敢多说,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我用不了多少……”

    “哦,那取一文钱吧。”

    小安子刚应了一个是字,脚步一顿,看向李彻:“啊?一文钱?”

    后者已经将头低下,铺开一封崭新的奏折准备提笔抄写,一边答道:“不是说用不了多少吗。”

    连小安子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惭愧一笑看向徐勃:“这……您看……”

    诚如李彻所知道的,徐勃是个非常了解他的人,自然清楚,这所谓的一文钱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殿下又想要在下什么呢?”

    李彻仍然是头也未抬:“要你什么?你亦非治国英才,本太子又无断袖之癖,要你做什么?”

    一句话说的徐勃又是面红耳赤,闭嘴不说话了,过了良久才拱手说道:“在下告辞……”

    还是告辞离开的好,不必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