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瑶也不去管他们,欣喜的抓了来人的胳膊道:“常阿公!”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长安殿的内监总管常喜,如今他年事已高,因为个子高,所以就显得他愈发的骨瘦如柴,虽然穿的单薄,但脸上还挂着温暖的笑容。

    “太子妃娘娘……”常喜笑呵呵的去给她行礼,却被刘玉瑶拉着让他平身。

    “阿公,您别行这么大的礼,您当年在这凤藻宫中做总管的时候,这些人还在娘胎里喝奶呢!有眼无珠!哼!”

    跪地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将头压的更低几分,常听人说太子妃胆小怕事,温吞怯懦,没想到今日说这话还挺有气势,也间接可以看出,眼前这个太监果然不是寻常人。

    只听常喜呵呵笑道:“唉,多年没有离开长安殿走动了,如今这宫中年轻后生不认识咱家也属正常,还让娘娘动怒,咱家实在罪该万死啊。”

    刘玉瑶赶紧摆手道:“宫里不是不准把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的吗,您千万别这么说。”

    “好好好。”常喜笑呵呵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条五彩丝绦来:“老奴此番来,就是代先皇后给娘娘送上这条丝绦的。”

    “好漂亮,给我的吗?”刘玉瑶说着就将手腕递过去,常喜犹豫了一下,又笑道:“老奴给您系上有点不合适,还是让太子殿下给您系上吧!”

    刘玉瑶不解:“还这么讲究?”

    “是啊……”他说着就将丝绦递给了画扇收好,画扇欲言又止,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

    只听常喜又道:“老奴本想往东宫去的,但东宫甚远,老奴腿脚不便,就在这里等您了。”

    “阿公,要是你在长安殿孤单,我就让他们把你调到东宫来当差吧!”

    她本是一番好心,也没做他想,然而常喜却急着摆手道:“万万不可啊娘娘。”

    “那……”

    “娘娘,时候不早了,老奴还要回长安殿里为太子殿下祈福了,老奴告退。”

    常喜笑眯眯的将刘玉瑶的话打断,又深深看了一眼她那双清澈的眸瞳,转而离开。

    “哎……”刘玉瑶叫不住他,最后又仔细思量了一遍他话中的意思,还有他眼底的深意,或多或少的也明白了一些。

    她还记得当初在长安殿的时候,这位常喜公公和太子是从一扇暗门中出来的,当时太子怂恿她去找皇后告密,她认定这太子是骗她的,所以也是不以为意。

    现在想来,竟觉得那扇暗门之后关着无数的秘密,而常喜也不会如表面上看到的这般,是个老态龙钟的太监,若非他背地里还在为太子做事,那太子岂不是早就找个由头将他弄到东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