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一口气,连忙向董浩问了道:“董帅,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董浩摇了摇头,神色很迷惑,叹声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有另外一路人马的存在。不过,我总感觉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次事情虽然赶走了齐军,但是仅仅一天不到,齐军又杀了回来,还屠杀了那么多老百姓。你认为这是一次胜利吗?”

    牛皋神凝重着脸色,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唉,确实有点不尽人意。若是要我去,我一定将随州的齐军杀得干干净净,然后再向郢州发抖突袭,与鄂州这边夹击,定能大败齐狗。只可惜啊…………鄂州城的那些老不死的,每日只知道争权,根本就没有心思发动军事行动。”

    董浩苦笑了两声,责怪的对牛皋说道:“这话你对我说说就算了,不要在外面乱说,传出去只会对你不利。”

    牛皋自然是知道的,上次因为周博的事情而当着李辉的面大骂了李辉,这些天都不敢随便进城,生怕被李辉阴了一手。不过他性子冲动,有些不爽的事情,总是不能憋在心里。他说道:“可是我说的是实话。董帅你也看到,一次难民暴动就能把齐狗从随州城赶跑,若是我能带人潜伏到敌人后面,我一定直接灭了齐狗五万大军,至少收复两个州。”

    董浩只是叹息,却不想多说什么,鄂州城的现状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其实齐军在襄阳府僵持那么久,早就已经乏了,这个时候哪怕不用迂回夹击,只要派大军渡过汉水与齐军正面作战,都能一举击溃齐军。这原本只是一道命令的事情而已,愿意出战的将领多得是,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贪生怕死的相公老爷们去执行。

    只是谁也猜不透这些相公老爷们都在想什么!

    牛皋见董浩不说话,心中有些急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董帅,洒家心里憋屈的慌,要不然,咱们私自联合弟兄们,杀过去破了郢州吧。”

    董浩立刻严肃了起来,正声说道:“你这胡说八道什么呢!私自出军,岂不是是违抗了军令,万一出了什么闪失,那后果可能是影响到大局的。再者,现在鄂州那些相公老爷们,最恨的就是不服从命令,难道周博的结局你没看到吗?你若是私自调军出去攻打郢州,我敢说,鄂州城绝不会派一个援兵,更不会派一石粮草支援!”

    牛皋听了董浩这番话,心情一下子又跌入了低谷。他又想起了周博,顿时一股气恼和不服气的情绪涌动在全身上下,一时间竟然平静不下来了。

    董浩缓了缓气息,又说道:“牛老哥,你现在正在风头浪尖上,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牛皋哼了一声,说道:“洒家又如何了?”

    董浩说道:“你上次大骂李宣抚相公,你以为李宣抚相公是一个大度的人吗?他一定记恨在心,正想寻你的晦气呢。你若还不检点一些,只怕让李宣抚相公呆住了一个岔子,那可是要万劫不复的。”

    牛皋现在一听见“李辉”的名字,就气得牙痒痒。他恨恨的说道:“那老匹夫敢奈洒家如何?洒家手里的6000兄弟可不是姓李的,逼急了,洒家直接就和他干起来!”

    董浩哭笑不得,连忙说道:“牛老哥,你千万别意气用事呀!唉!你这暴躁的脾气要是再不改一改,迟早会闯祸的。”

    牛皋现在觉得来找董浩也什么意思,谈来谈去,董浩都是一副拘谨的样子,着实没有什么效果。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罢了,洒家也不叨扰董帅你了。洒家自己回去,只期望有什么好机会,能让洒家好好去欺负齐狗一番。”

    董浩以为牛皋生气了,原本还想劝说几句,可是牛皋就是一个急性子,话说话了头也不回便匆匆的出了中军帐走了。他也无可奈何,只好作罢。等到牛皋之后,他心事又起来了,也不知道随州这次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州暴乱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响越来越大。先是鄂州这边有些担心,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紧接着,就连齐军这边也是惶恐不安。

    郢州派去镇压随州暴乱的军队,在杀死了许多随州的暴民,并且逮捕了一些人进行拷问之后,立刻知道整个暴乱的始末。这让齐军甚是惊愕,他们原本以为只要守住了郢州,宋军是绝不可能绕到后方,可是事实证明错了,还有许多方式能让宋军渗透到后方。这次也不知道该说是侥幸,还是原本就只是一场闹剧,宋军在击败了随州的齐军,同时也成功发动了暴民起义,但是到头来却没有从后方袭击郢州。

    这个疑问直到今天都没办法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