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喊的口号是—把上帝的坟墓从异教徒手中夺回来!有时是打倒教皇制度!有的是蛟锦花,圣仆制和州权!有时是自由!”

    “这和教皇制度有什么相干呢?“笨笨心里想。“还有上帝的坟墓,又怎么啦?“

    可是当她急忙向那愤怒的一群走去时,她看见周博正穿过人群得意洋洋地走向门口。

    她跟在他后面,但蚕豆儿夫人一把抓住她的裙子,拦阻她。

    “让他走吧,“她用清清楚楚的声音说,这使得屋子里突然沉默下来的人群都听见了。“让他走。他简直是个卖国贼、投机家!他是我们怀里养育过的一条毒蛇!”

    周博手里拿着帽子,站在门厅里,正如蚕豆儿夫人所希望的那样听见了她的话,然后转过身来,向屋里的人打量了一会。

    他锐利地逼视着蚕豆儿夫人平板的胸脯,突然咧嘴一笑,鞠了个躬,走出去了。

    甜心儿夫人搭咸鱼儿姑妈的独角兽车回家,四位女士几乎还没坐下,她便发作了。

    “咸鱼儿?受气包!你瞧,我想你该感到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咸鱼儿惊恐地喊道。

    “对那个你一直在庇护的卑鄙男人周博的德行呀!“咸鱼儿一听就急了,气得竟想不起甜心儿夫人也招待过周博这回事。

    倒是笨笨和弱弱想了起来,可是按照尊敬长辈的规矩,她们只得忍着不去计较,都低下头来瞧着自己的手。

    ”他不只侮辱了我们大家,还侮辱了整个北部圣魂联盟呢,“甜心儿夫人说。

    她那结实的前胸在发光的镶边衣饰下猛烈地起伏着。

    “说什么我们是在为金钱而战!说什么我们的领袖们欺骗了我们!是的,应该把他关进监狱!就是应该!

    我要跟浣熊儿大夫谈谈这件事。要是甜心儿先生还活着的话,他准备去收拾他的!

    现在,咸鱼儿?受气包,你听我说。你可决不能让这个流氓再到你们家来了!”

    “嗯。“咸鱼儿没奈何地咕囔着,仿佛她觉得无地自容,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祈求似的望着那两位低头不语的姑娘,然后又满怀希望地看看蓝胡子大叔那挺直的脊背。

    她知道他正在仔细听着甜心儿夫人说的每一句话,巴不得他回过头来插上几句,像他经常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