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道:“自古女子十四成家有之,男子一十四成家大有人在,你又何必那讲究啊。”

    何老头道:“男子十八成男人,女子十六才发育全,你这也太早了了些!”

    王老汉道:“我要是何花来我家掌家的呀。我那儿子本性我知道,吃喝玩乐很会,可是经营铺面他一窍不通!”

    何老汉道:“自古女子在家伺候公公与相夫教子,那有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啊。这使不得。”

    王老汉道:“我很快就要——算了,这都是命!谢谢你来看我。我只最后一个要求了。”

    何老汉道:“你说,只要女儿不提早嫁过来,别的什么我都同意。”

    王老汉道:“那好,我死后你就接替我把生意做下去。”

    何老汉为难了:“知者是我受你托付,不知者骂我贪图你加钱财!我看真到了那天,我一定要监督那小子走正路,把你的生意做好。”

    王老汉不做生了,点了点头后一口长气吐出口再没有吸气了。后来他以岳父身份管教王五福,可是王五福把何老汉的话当耳傍风,一句也不听。

    王家败了,何老头子自责,他一定守约把女儿嫁到王家。可裘举挑战他的底线,他决不答应。

    裘举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何花老爹的意思,老爹怕自己勾引他的女儿。说实话,裘举还真有此心,洪花出身名门,又要跟胡玫瑰去汉口读书,迟早别人富贵临门,那还看得上自己一个乡下小子。再说,裘举也不想何花这好的女孩子嫁到王家受苦;那王五福就是混蛋,是个吃喝玩乐被惯坏了的种!人穷到如此地步还喜欢穷讲究。

    如今,王五福穷得上无片瓦、吃喝没有的一个贫苦的渔民。可他还是不知悔改,只要手上有点钱就跑到镇上胡花销与吸大烟。何明堂在街上做事,他发现了王五福这些劣迹,他想要是妹妹嫁给他那真是老鼠钻进了空瓦缸,要什么没什么,不饿死才怪。如今,何明堂看妹妹刚刚发育成人,体质还不是十分健壮,要是这早到王家不是饿死就是磨死。因此,他跟老父亲商量,举张再等几年,劝爹爹不要操之过急。何老头思量后就答应,“等下吧。”

    有了哥哥帮助得来的机会,恶化决心要跟裘举摊牌,她决心不跟王五福,要跟裘举厮守一生。

    可是多事的裘举哪知道姑娘家的心思,为了他那些江湖义气,仅然就把何花凉在一边。他可记住岳魁的嘱托与那些回来的学生们打得火热。尤其是洪家他没有少去,他那初到镇上的小算盘又打开了,很想与洪花走近,走得更近。这下,他伤了何姑娘的自尊心。每次何花遇到裘举与洪花在一起,她就含着泪水默默地走了。从那时起,何花做好了嫁到王家的准备,准备去吃一辈子的苦;这也是为了父亲那一直要的何家体面。

    在镇上,何明堂碰到了裘举,质问道:“你怎么搞的,怎么得罪了何花!”

    裘举还丈八和尚摸不到头,傻傻地道:“没得罪呀!”

    “那她这些时在家总是不高兴的样子?有时还偷偷流泪!”何明堂见广才没反应又自圆其说道:“可能是王五福来我家提亲的事亲吧。说不定她会马上要出嫁了,你要准备好礼物啊!”然后就去上班去了。他只好说这些,这是跟裘举通报信息。

    何明堂本来也看不上广才当自己的妹夫,可他与王五福比,起码他会给妹妹带来安定,说不定了还可以带来幸福。要说他反对裘举当自己的妹夫的话,他觉得这人太不靠谱,能不能给妹妹幸福还是个未知数。

    裘举回到住地想了想何明堂的话,终于明白了这位朋友是在帮自己;再看看自己与洪花只不过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就决定找何花把自己的心交给她。他正要跟何花摊牌提出两人的亲事的时节,洪花再次到裘家老屋时给了他笑脸,故而又给他点燃了他攀富的希望。他对洪花还抱有幻想。但幻想必仅是幻想,他明白自己没能力让幻想变成现实,但也不能让幻想毁了现实。因此,他决定明天夜晚就去找何花,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她,把自己的决定也告诉她,让两个人一同为共同的未来去努力。他托何花的表妹林娇娇帯信给何花,晚上内荆河边街头船码头相见。

    哪知道,天有不测之风云。第二天一早,颜大春派人到裘举住地把他叫醒,要他去颜家见颜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