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兰撕开身上的衣襟,指着一道一道的伤痕,口中大叫道:“哈哈哈......大堂哥,你来看看这一道道的伤痕,哪一个不是人族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送给我的,哭着跪下求着他们放过我,但是他们反倒是更疯狂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女人更能激发他们身上的兽欲,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薛玉堂沉默,除了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王梦兰,难道说自己让王梦兰看开点,薛玉堂心中骂了一句,口中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王梦兰继续笑,笑的很愤怒:“大堂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当初你不也一样扔下我一个举目无亲的人在净灵院嘛!净灵院就那么纯净吗?像我和海三这样天赋不好,身后又没有势力的人,净灵院也一样弃之如履,当他们告诉我可以离开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薛莹看着王梦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薛玉堂当初都经历了什么,那时候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那有时间去管王梦兰,是啊,她没有自己幸运被一个散仙的师父带走了,从来就是天之骄子,一切都有师父照拂,她也没有薛玉堂那般什么都不顾的光棍劲,要不是遇到薛玉堂她就是一个村里的普通姑娘,长大嫁人,寻一个好归宿,养一群孩子,最后老死!

    王梦兰见薛玉堂不说话,苦笑一声:“大堂哥,你怎么不说话?没关系,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我在想我该去哪里,下一顿饭在那里吃,最难的时候,我再想要不我干脆跟着你去了得了,也许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可是我没有勇气,我承认我怕死,我想活着,不管怎么样活都行。”

    王梦兰捂着脸呜呜的哭着,哭了一会儿又神经质的开始大笑:“你知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吗?”

    薛玉堂摇摇头。

    王梦兰把

    头抬的很高,仿佛这天上的那团光亮才能冲淡她的怨恨:“我见到你之后一直再想,我是不是又能回到你身边,哪怕你就算是不喜欢我,至少我每天还可以看到你,但是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除了怜悯,居然是厌恶!呵呵呵......厌恶......哈哈哈......厌恶,我的心如同被捥出来再被踩一脚,大堂哥,你当时有没有心痛啊?”

    薛玉堂抬起头看着王梦兰,脑子里乱糟糟的,当时自己只知道王梦兰杀了玄冥堂的很多人,在薛玉堂心中他不希望王梦兰变成一个杀人的魔鬼,成为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只是自己心中是否真的流露出厌恶的表情,自己真的不知道!

    王梦兰的眼睛里满眼的愤恨,在薛玉堂等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月无影看着王梦兰,对于王梦兰对于薛玉堂的指责,让她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自己当初被家族抛弃,跟母亲艰难的生活,所受的苦难不比王梦兰少,只是自己从未放弃过,一个人在面对困境的坚持很重要,虽说王梦兰当时十分无助,但是她选择去玄冥堂就要承受可能带来的后果,毕竟离开净灵院她并不是一个孩子,而且最重要的净灵院让她成为一名修者,相比较普通人,她的选择更多!

    “王梦兰......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没人逼你,你觉得委屈,可是你知道当年你离开净灵院的时候,相公在经历什么吗?他的道心被毁,一夜之间成了一个废人,别说他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没能力去找你,就算是有能力去找你他也不敢,当时他的身后是两大强敌,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这其中就有你效忠的玄冥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相公!”月无影双目圆瞪,满是气愤!

    王梦兰双目赤红的看着月无影,嘿嘿冷笑一声:“你没有权力跟我这么说,要不是你,大堂哥怎么会抛下

    我不管,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够陪在大堂哥身边?”

    王梦兰的话让薛玉堂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一幕落到王梦兰眼里,更是让她感到异常的愤怒,声音也变的尖利起来,一指月无影大叫道:“你没有经历我所经历的事情,你没权利评价我的好坏!”

    月无影本身性格也不是一个软弱之人,甚至在她身上本身就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只是跟着薛玉堂之后她的性子收敛了很多,王梦兰一再挑战她的底线,也让她愤怒起来,冷哼一声说道:“我是没经历过你所经历过的事情,但我知道自爱,我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么,哪怕是再艰难困苦,我也要一步一步承受过来,你的路都是你自己选的,没人让你这么做,你凭什么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别人,为什么自己不想一想,是你受过了别人没受过的痛苦,既然你已经走出来了,那些害你的人已经被你杀死了,你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反倒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你的,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就不无辜,他们犯了什么错,难道他们也该死?”

    王梦兰眼睛开始变得血红,强烈的愤怒几乎让她失去了理智:“大堂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薛玉堂看了王梦兰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梦兰,是大堂哥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但是大堂哥也希望你能忘了过去重新生活,混天图这条船虽然大,但是它的路不正,它是要灭了人族,让人族成为神族的奴隶,你不能助纣为虐!”

    王梦兰看着薛玉堂半天,突然惨笑一声:“哈哈哈......大堂哥,连你都认为我不走正路,现在我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