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

    却仅仅只见一辆马车从西南角的寻常巷陌之中骤然而至,东奔西突,冲散了围观百姓。

    错愕间,大榆树之上的黑衣人一把抓住路乘风的衣领,朝马车上迅猛地一跳。“哐”地一声巨响,那辆白马素车的车顶随着他俩的身体猛然砸入车内,车身剧烈一晃!那驾车之人一个踉跄,险些被甩下马车!

    只见那人凌空跃起,像燕子衔泥一般,脚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一个姿态优雅的后空翻,又坐在了马辔前,稳如泰山。

    只有头上的嵌玉小银冠几经折腾后,已松散开来,三千青丝瞬间倾泻而下,若玄河飞瀑,美不胜收。

    那竟是个女子!也着一身玄色夜行衣,面蒙黑纱,模样看不分明。只能分辨出那只执着马辔的纤纤玉手,肤白胜雪,细腻如玉。是个女子无疑!

    远处的官兵还未反应过来,只有江城子,一路追击而来。

    仓促之间,顺手拽下的几根树枝在他手中化为上弦之箭,数箭齐发!直直朝那黑衣女子扫射过去!

    只见那女子双掌击出,一股炙热的掌风,竟将江城子的箭尽数掀开。青石板路立马被那些折戟,砸出一片坑坑洼洼的痕迹。

    好浑厚的内力!江城子大惊。要是他那削铁如泥的金刚羽箭还在,一定给她个下马威!他想着,却仍觉得此事甚为蹊跷。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四肢隐隐感觉有些微绵软无力。

    迅雷不及掩耳,那黑衣女子飞身上马,身体匍匐在马背上,双手揪住马的双耳,用力一拧。受惊的马儿一声嘶鸣,高高地扬起了马蹄,不顾一切的狂奔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出了众人的视线。

    车内,黑衣人一把拉下了面罩,欣喜地对那驾车女子笑道。“师姐,你总算是来了!”

    黑衣女子也冲车内欣然一笑,“放心吧,他们追不上来了!谁让你不听师父的话,一个人跑去劫法场,这下光荣负伤了吧?”说罢,朝那人努了努嘴。

    “小爷我轻功过人,武艺高强,打他几十个小兵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我怎么知道,那江城子居然也来凑热闹?他路乘风面子可真是大啊!”说罢,他往身旁瞟了一眼。

    只见身旁那人已沉沉昏死过去,面色仍是一贯的惨白。

    “这么菜吗?不就是跳个马车,居然也能把你震晕了?”他用手轻轻地搓了一下身旁的路乘风。

    “也好,四师弟也算是和江城子交过手的人了,而且居然只伤了肩膀。也不知是那人心存怜悯,还是师弟近日来真的大有长进?”

    “当然是我近日习武大有进益,不信,我劈个掌给你看看?”

    “算了吧,别把这车给震垮了。”

    “师姐,你今天那一掌,可威风了,江城子居然都拦不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