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年轻人显得有些焦躁,拿着匕首在空地上转来转去,骂骂咧咧地道:“操,真是晦气,才出来不到半个月,就接了这个活,搞不好,要把命搭进去了。”

    他身旁那个身材不高,但很结实的年轻人却笑笑,摸出一颗烟点上,斜睨着他,淡淡地道:“怎么地,黑子,事到临头,怂了?”

    刀疤脸瞪大了眼睛,怒声道:“刘华平,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华平仰起头,吐了个烟圈,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要是怂了,现在就走,老大给的六万块钱,我一个人得了。”

    刀疤脸有些沮丧,摆手道:“说啥呢,那点钱倒算不了什么,我二黑丢不起这人,这要是临阵退缩,以后还咋在道上混!”

    刘华平点点头,把一颗烟丢过去,懒洋洋地道:“是这个理儿,出来混的,要讲义气,老大平时对咱们不薄,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哥几个要顶上来,绝不能掉链子。”

    刀疤脸燃上香烟,狠抽了几口,悻悻地道:“华平,你倒是说说,这次的谈判有希望吗?”

    “没戏!”刘华平摆摆手,掂着手里的匕首,低声骂道:“那个张武阳,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整个公安系统里,就这个家伙不开面,专门跟老大对着干!”

    刀疤脸皱了下眉头,冷笑道:“他就算再牛逼,也有弱点,现在老婆孩子都在咱们手上,他还敢不听话?”

    刘华平点点头,把匕首插在泥土里,望着远方,森然道:“不好说,那家伙张狂的狠,也爱出风头,据说,发誓要把咱们一网打尽呢!”

    刀疤脸嘿嘿地笑了起来,有些不屑地道:“这个张武阳,还真是不识好歹,凭着老大现在的势力,在青阳完全可以横着走,哪个敢招惹?”

    刘华平吸了口烟,嘴里吐出几个烟圈,淡淡地道:“话也不能这样说,最近这半年,日子不太好过,场子经常被查,下面的弟兄也被抓了十几个,老大有点沉不住气了,要和他张武阳摊牌。”

    刀疤脸点点头,脸上现出一些忧色,叹息道:“华平,这趟活干完了,咱俩就得分道扬镳,你往哪边去?”

    “北边!”刘华平吐了口唾沫,盯着地上的匕首,轻声道:“我往草原那边跑,那里地广人稀,便于躲藏,过几年,等老大把事情摆平了,再回来。”

    刀疤脸闷头吸着烟,有些郁闷地道:“我是不想回来了,要能保住一条命,以后就做点小买卖,不管道上的事情了。”

    刘华平冷笑了一下,撇嘴道:“黑子,瞧你那点出息,真是不中用!”

    刀疤脸笑了笑,把烟头抛出去,轻声道:“华平,手机在这里有信号吗?”

    刘华平点点头,从兜里摸出手机,扯出长长的天线,笑着道:“满格,这东西真是好,就是贵了点,五千多块,老大买了六个,当礼品送出去五个,剩下这个,就赏给我了。”

    刀疤脸叹了口气,轻声道:“华平,老大对你真是信任,要是不接这个活,你以后很可能把夜总会那边揽下来了,那里可肥得流油。”

    刘华平摆摆手,有些不屑地道:“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大对我有恩,这条命早就是他的了,什么时候想拿去,就是一句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