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陆止一回到了之前的小屋,胡六安和沙七飞已经在小屋前面等了一会儿了,除了他们之外,胡六安的肩膀之上还蹲着一只金毛小猴,但是双手手臂却比一般的猴子要长很多,脑袋也大不少,一双眼睛圆圆小小,就好像两个小珠子,正是灵猿莫离。()

    胡六安和沙七飞见陆止一手中拎着一个大皮袋子,都有些惊讶,问起缘故。原来里面装满了陆止一在长廊里用炼制器物换来的东西,包括各种奇石灵花,也有很多是许多修行人听了他的答疑解惑之后自发送给他的。东西多到了拿不下,陆止一便找了一个设摊的修行人要了一个袋子全部装在了里头。

    沙七飞和胡六安有些惊讶,疑惑陆止一为什么不把东西放在随身洞天,反而要自己亲手拎着,虽然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分量,但是岂不是很碍手吗?当然他们可不知道陆止一的状况,还以为他有别的目的呢,也不敢多问。

    陆止一刚一放下袋子,正想跟胡六安肩膀上的灵猿莫离打个招呼,不了莫离忽然大声吱吱叫了起来,不停地在胡六安肩膀上跳来跳去,又抓又挠,把胡六安的头发弄得一团乱遭。胡六安连声安慰,但是莫离怎么都不肯安静下来,反而吵闹的更凶了,甚至动手去抓胡六安的鼻孔和嘴巴!

    沙七飞见状,嘴里叼着青草取笑道:“老胡啊,你老婆好像不怎么听你的话啊!”

    胡六安两只手正吃力抓着莫离的双手。这灵猿的力气极大,胡六安虽有修为在身,还是有些费劲,根本顾不上跟沙七飞斗嘴。

    陆止一见状,问道:“这灵猿是母的吗?她这是怎么了?”

    沙七飞笑道:“这就要问老胡了,以我看来,应该是老胡的家教不行,没把老婆管好,当着外人发飙。哎,我说老胡啊。你老婆可太不给你面子了啊。你带她出来之前,也不好好教一教!”

    胡六安抓着莫离的两只手,不妨莫离却一脚蹬到了他的脸上,险些就要挣脱胡六安的束缚。陆止一见莫离不停地把眼睛往自己放在地上的口袋瞅过去。便道:“老胡。莫离是不是想要拿什么东西?”

    胡六安喘着气。脸上通红,有些不好意思道:“陆先生,您袋子里是不是有须臾花?莫离她最爱吃的就是这种花!”

    陆止一一听。连忙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取出一朵白色的大花,捧在手心,花瓣细长,层层叠叠,十分好看,拿出木盒之后,更是传出一股幽静的香气。这是他回答了一位修行人的疑问之后,那位修行人给他的。他本来不想要,但是那位修行人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将盒子放在他面前就离开了,陆止一也只好收下了,打开一看却是一朵花,他自己当然不认识。现在胡六安问起,他就想到口袋里只有这木盒里的一朵花,应该就是它了,便立即拿了出来,原来是叫须臾花。

    那莫离一见须臾花,挣扎嘶叫的更是厉害,吱吱叫声显得迫切无比,拼着命的要去拿陆止一手中的须臾花。但她两只手被胡六安抓住,双腿便开始轮流在胡六安身上乱蹬乱踢,不管胡六安如何呼喝,始终都毫不理会。

    胡六安一个不留神,被莫离连续两脚蹬在右耳之上,划出数道血痕,吃痛之下手中一松,莫离便如箭一般激射而出,直奔陆止一而去。胡六安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暴怒不已,大喝一声,但是莫离浑不理睬,双足在地上一弹,急速奔至陆止一面前。陆止一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手中须臾花便被莫离拿走了。那灵猿得了花之后,迅速向屋前的那棵树奔逃而去,一蹿而至树上,抱住那须臾花就啃食了起来。

    胡六安又气又急,正要追过去,却被陆止一拦下,道:“不过是一朵花,就让她吃去好了!”

    若是旁人说出这句话,胡六安当然不会再多说什么,但是他却知道陆止一这个高人是一定不会知道这须臾花有多么难得的,当下急道:“陆先生,这须臾花花开须臾,难得刹那,不仅生长之地极为隐秘,而且在修行界更是难得一见,您得之不易……”

    “哎!”陆止一伸手打断他,道,“老胡你还是先把你的耳朵处理一下吧,不然血就要流干了。这须臾花我得来也容易,既然莫离爱吃这花,就让他吃好了。要是你比她更爱吃,那就去她嘴里抢,我可只有这一朵,再拿不出来了!”说完,便走过去问沙七飞道:“前辈还没到吗?”

    沙七飞一想起那老混蛋就来气,见陆止一回来的时候老混蛋不在他身边,早在心里暗暗欢喜,此时听陆止一问起,见他也不知道老混蛋去了哪儿,当即道:“陆老兄这么问,怎么那老混……前辈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陆止一道:“本来倒是,但是没过一会儿,一转身他就不见了。”

    沙七飞故意‘哎呀’一声,皱着眉头道:“这样啊,那老混……前辈是不是有其他的事要办所以才离开了,还是自己先去了率意山了,怎么也不告诉你一声?但是现在时候不早了也该上路了,陆老兄你说该怎么办才好,我们是不是在继续等他一会儿?”

    陆止一明白他的心思,极想撇开老疯子,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等他了,就先上路吧。以他老人家的能耐,若是想跟我们一起走,自己就会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