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肚子里什么怪东西?”离黑甲最近的随无距忽然指着黑甲的腹部喊道,这声音却不是直接用嘴巴喊出来,而是在众人神识之中传递。

    随着那一群黑色蝴蝶般的碎布飘落,却露出了黑甲"chi luo"的身形。整个肉身还是人的肉身,一望而知乃是个青年男子,但奇异的是他的血肉却都是透明的,一身骨骼历历分明、清晰可见。而就在他的腹部之中,却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不停地在跳动着,分出无处的触勾连着他体内脏器,而且通到头部和四肢,宛如第二颗心脏,这东西竟然是活的!

    在场的道门高人仍旧以内六外四之阵将黑甲围困其中,见到这诡异的场景都是大吃了一惊,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没有一个知道这黑甲体内的黑色之物是什么,但却同时感应到了这黑色物体之中散发出来的一股极为暴虐邪恶的气息,不知道这黑甲为了修成妖身都做了些什么恐怖之事,好像是活生生的吞噬了什么。

    众人注视之际,又听随无距叫道:“这东西在变小,好像是在他的胃里,难道他是在消化这块东西!”

    惊百里浓眉一扬,喝道:“不用管那东西是什么,必是极为阴邪之物,将他们一起消灭便是。看我的阳极天雷!”

    就在惊百里喝出这话之时,远处的渊无咎急忙大喝道:“惊宗主且慢动手,他受制于我的法术,不要惊醒了那妖物!”

    但说话已迟,唤物杵之中释出无数金色闪电钻云入天,然后再度从天而降直接击在了黑甲身上。这闪电入天之后再降落下来之时,威力已大了数倍。顿时无数雷电在黑甲透明的血肉之身上流窜奔腾,将黑甲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但直至雷电消失,除了只是将黑甲的一头黑发电得根根竖起,而对于他的肉身却没有丝毫的伤害。

    整个过程之中,黑甲却是始终无知无觉一般。仰望着天空,不言不语,眼中流出的两行血泪已经被雷电蒸发不见,而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眼中的神采。只是微微晃动了身子,并没有清醒过来!刚才一吼之后,散尽心中哀痛。心虽跳动,加上刚才被天镜摄神,此时的黑甲痴呆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一但身的哀伤绝望之意,犹如他透明的血肉一般让人可以一览无遗。他所立身之处的天地,比别处来的安静一些。似乎天地也为他沉默了。

    眼见阳雷无功,渊无咎长出一口气,惊百里大惊失色,不禁心中一寒,向众人喊道:“他现在中了渊宗主的天镜法术,一时回不了神,我提议不如咱们众人一齐出手。速速将他杀死,千万不要错过机会。”

    渊无咎急忙喊道:“诸位且慢!他有戒刀在手,可以瞬间斩灭一切法术,咱们需得先想出一个灭妖的良策,否则再有任何异动,都会将他惊醒,届时便是功亏一篑!”

    随无距手持惊闻令,手中拽出丝丝缕缕透明的风束,似在准备攻击,更似在准备防御。闻言道:“他已经到了知天境,手中又有佛门的戒刀,能斩灭一切法术,我们的手段伤不到他,该怎么杀他?”

    行维心喝骂道:“该死的和尚。这刀好死不死落到了这妖物的手中。”言语中分明对莲华不灭没有当场出手收回戒刀,令他们此时陷入困境表示不满。

    紫炎散人老成持重,劝解道:“此时多说无益,不如想个办法赶紧布阵困住这妖物再说,等他挣脱天镜摄神的法术,清醒过来,等他发起疯来,可就麻烦了!”

    行维心反诘道:“太极阵也被这破刀割出了口子,让他逃了出来,还有什么阵法能够困住他!”紫炎散人一时无言以对。

    君行庭忽然冲着远处喊道:“含宗主,你是第一个出手的,现在就由你来拿个主意,到底该怎么办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称是,将目光一起投向含弘光,这黑甲随时都有可能清醒过来,到时候他手持黑刀乱砍,那可就麻烦了,因此各个显得十分焦急。

    含弘光此时脸上再无憨厚笑意,而是一脸的凝重,向渊无咎道:“渊兄,刚才你施展镜见三生的法术,你的天镜刚才是否已经看出这邪修妖物的来历?”

    渊无咎摇头道:“功亏一篑,刚才只差一点便能锁住他的三生,但可惜中途被那女子的鲜血破了法术。”

    含弘光一听,脸上露出遗憾之色,环视一圈,焦急道:“诸位,此邪修妖物前来道海之所作所为,可见他必定对我道门有极大的阴谋,倘若今日如未央天之言放走了这妖物,含弘光敢断言,来日我道门之人必定个个死于此妖之手,无一可以例外。想必这一点,大家心里自然明镜一般。刚才我出手将他拦下,也是出于此意,此举鲁莽,牵连众人涉险,我含弘光在此向众位赔罪!但为了道门安危着想,含弘光不得不为,众位若要怪罪,且等斩杀了这妖物之后,含弘光听凭诸位发落。”

    他匆匆说完这几句,又向渊无咎道:“现在情况紧急,渊兄,我亦不与你客套。含弘光惭愧,并无灭妖良法,但在场诸位宗主之中以的修为最高,劳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带领诸位宗主杀死这妖物,否则今日之后,道门必将万劫不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