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雪真大,但这并没有影响半盏流光的生意,女工们都很在意这份工作,除了在铺子里住的两个人,其他人也都冒雪来了。

    成衣已经出来了几批,我们收到了一些尾款,经济上稍微回春了一下。

    凤先生把客栈设计图画出来了,他的画风是工笔派,和崔长宇青萍的水墨感完全不同,他的画更像是严谨的设计图,他画了十天,甚至去客栈量了尺寸,连尺寸都标注好了,细细的线笔直的勾勒出每一处的布置,圆桌都画成了标准的圆形,除了绿植是彩色之外,厚厚一摞设计图没有多余的颜色。

    怎么会有人把毛笔运用到这种程度呢,我捧着一摞设计图,想把它们都裱起来。

    而事实上我也确实打算去裱起来,这样漂亮的作品不能让装修工人摸来摸去,沾上灰尘。

    凤先生看我的眼神仿佛看一个神经病。

    早晨出门我先把这些图纸送到了装裱坊,他们说很快就能装好,明天来拿就行。我叮嘱他们绝不能外泄,他们一脸迷茫问我这是什么画,很贵重吗,好吧,他们看不懂设计图。

    然后我去半盏流光做饭,我买了些羊肉,挺贵,但是冬天喝了会很暖身。

    今天中午给女同胞们炖羊汤喝,我买了些胡椒面,保证她们喝完浑身都热起来。

    这些女工现在看起来状态都比刚来那会儿好,一个个慢慢变得爱说话起来,院子里时常能听见她们的笑声。

    陈湘没在,我也不去工作间了,不方便,就直接去了厨房。

    我刚把羊肉切好扔进锅里,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我没太在意,以为是陈湘来帮我做饭了,随口说了一句:“阿湘,你看看饼的面饧好了没?”

    一会儿那脚步声过去又回来,一个轻柔的女声对我说:“东家,饧好了。”

    我一愣,转身一看,不是陈湘,是朱大嫂的大闺女香枝,她今天梳了发髻,用粉色的布做了朵花插在了发髻上。

    她低着头,脸红红的,我觉得有点问题,问她:“是香枝啊,你有什么事吗?”

    她绞着手指头,鞋尖碾着地面,小声说:“东家,我这几天穿了水红的袄子,每天都洗澡,你......你看出来了没呀?”

    我往后退了一步,说:“我对你穿什么不感兴趣,这铺子东家是阿湘,你有事找他说去。”

    她咬着嘴唇抬眼怯怯看我,一只手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露出一点雪白的脖子,说:“东家,你看我白不白?”说着就开始解扣子。

    卧槽这什么情况,我特么的见了鬼了,我赶紧制止她:“你这是做什么,滚出去!”

    香枝不理会我,往我上蹭,说:“东家,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就不想要个女人吗,小哥儿有什么好,小哥儿这里可没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