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今吃一颗!”明元帝显然是累得很,想睡过去,好让脑子静下来。

    扈妃便给他倒了一颗,他直接便咽下,扈妃刚拿水上手,见他已经吃了,道:“那就再喝一口水。”

    “不喝了,搁下吧!”明元帝显得毫无精神。

    扈妃轻轻叹气,“吃不下,水也不喝,这怎么成呢?除了汤药,这几天都没沾过别的。”

    明元帝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不必总是在这里守着,穆如在外头呢,回去歇会儿。”

    扈妃摇头,这几天,她也跟着瘦了些,“回去能休息,心不安,在这里守着你,心里头便踏实。”

    明元帝缓缓地闭上眼睛,整个人觉得乏力,“你还是要把心思多放一些在老十的身上,或者帮着皇贵妃料理宫中的事,朕总有先你们而去的时候。”

    扈妃听得这话,倏然而惊,“你怎可胡说?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

    明元帝唇角扬了扬,挤出了一个无力的笑,“终究会这样,不也不能避免。”

    扈妃眼底迅速蓄泪,颤声道:“你非得这样让我难过不可么?”

    明元帝便睁开眸子,伸手抓住她的手,“好,不说也罢。”

    元卿凌知道因着宇文君的死,父皇心里头灰暗得很,目睹亲人的离世,除了伤心难过之外,不免也会感怀自身,她轻声道:“父皇,您要保重龙体,老五肩膀太嫩,许多东西,他背不起!”

    明元帝便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合着你到朕跟前,是为老五鸣冤了?”

    “不敢!”元卿凌可还真想鸣冤,一个老五给开成几块用了,哪哪都似乎离不了他,事实上,自打宇文君的丧事之后,他们夫妻之间几天没怎么说过话了,他回来的时候她睡了,早上她没起,他已经出门,家里都成旅店,就别提去镜湖,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

    明元帝道:“朕知道难为了他,但为君父分忧,他责无旁贷!且这江山迟早是他的,他提前辛苦一下,也并无不可,他总有登基的那一天。”

    扈妃潸然泪下。

    这话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因为若太子登基,意味着他已经山崩了。

    “哭什么?不过是闲话而已。”明元帝还是心疼小妻,伸手给她擦眼泪。

    扈妃咬牙,杏眼圆瞪,“臣妾只求您,莫再说这样的话,这日子本就不好够了,还三番四次地提这些叫人伤心的话,就这么恨我么?”

    明元帝笑了起来,眸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这才是你,不要为朕担心,不要委曲求全,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