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道:“其实我已经派人去跟了,倒不是我对皇叔公有什么怀疑,正如你所言,能时常入宫去近距离接触父皇的,我都调查,就连冷静言我都派人跟着了,这是防着有什么疏漏。”

    元卿凌道:“那好,既然你都有了布局,我就不多说了,免得因为我的话影响你的判断。”

    宇文皓点点头,亲了她一下,执着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这一眨眼,点心们都满岁了,这一年的光景过得可真快啊。”

    “是啊。”元卿凌不免感慨,“不过,这一两年里发生的事情可不少,桩桩件件,折磨人得很。”

    她伸手为他抚平鬓边的头发,指腹抚摸过他脸上的疤痕,这道疤痕已经淡了许多,不觉得难看,倒是平添了几分狂绢。

    夫妻二人坐在罗汉床上互相依偎着,说起一年前的事情,都觉得惊心动魄,但是好在,也都一一过来了。

    风暴过后的日子,总有那么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接下里整整一个月,都十分风平浪静,但是,也没什么好事发生。

    一部分的校舍建造快竣工了,且大夫也都找好,有四爷和容月帮忙,这确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一个月里,招生也在进行中,第一批招收的学员里头,都是识文断字的,这样就免去了识字教学。

    元奶奶担任院长,曹御医为副院长,六月初正式开班了。

    这个学院的开班,是京中一件盛事,吸引了很多百姓争相奔走。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京中的暑热是很难受的,才刚踏入六月,明晃晃的太阳就在头顶上晃着,把人晃得脑袋发晕。

    太后日前在御花园里头赏新荷,中了暑热,回殿之后就头晕呕吐,御医开了驱暑的汤茶,喝了两天也没见好,人反而越发的昏昏沉沉。

    明元帝便传了元卿凌进宫给太后治病,诊断也是中暑的,开了药,要她多休息两天,殿中要通风透气。

    太后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看着元卿凌叹叹气,“老身不中用了,病能治愈,可这心病治不好啊。”

    元卿凌知道自打贤妃的事情之后,太后的身子就是一天不如一天,后来又出了纪王的事,虽说保住了一条性命,可在太后这里是实实在在地伤透了心。

    元卿凌宽慰了几句,叫她别多想。

    太后却泪涟涟地看着她,“老身从女儿的时候一路走来,虽有磕磕碰碰,但是好在日子一直安顺,却到了晚年连番打击,你婆母犯下那些忤逆的事,是老身心头一大伤痛,也罢,到底是她自己造孽的,死了也就死了,活人不该为死人担忧,就唯独老大,他一个人在外头,你说他过的什么日子啊?日前秦妃过来请安,说他如今终日醉酒,不务正业,身边除了两个小厮也没人了,休了妻子,妾侍又离了他,你说怎么办才好啊?”

    元卿凌就知道她肯定会为宇文君担忧,但是这事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