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妃刚退了热,人清醒了许多,只是因麻醉药过了,伤口疼痛,宫缩又痛,少不了是要跟祖母撒娇,还落了几滴眼泪。

      刚好明元帝也过来了,见她落泪,紧张得忙上前坐在床边为她擦拭了泪水,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既高兴又难受。

      高兴的是孙女深得皇宠,难受的是那不争气的儿子又惹事了。

      元卿凌扶着老夫人出去,安慰了几句,“侯爷不会这样做,他是清白的,太子定能还他清白,您老人家就别担心,免得伤了自个身子。”

      老夫人听了这话,当场泪如雨洒,抓住元卿凌的手便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便连侯府里头,也无人信他是清白的,他这个人欺横惯了,没想到太子妃竟信他,老身是他母亲,知子莫若母,他是真不会这样做的。”

      元卿凌见不得老人家落泪,也怕她说话大声被扈妃听到,忙有扶着出去,叫人带去看十皇子。

      元卿凌坐在殿里头,德妃亲自过来给她送早饭,看着她淤黑的眼圈,心疼地道:“怎什么事都得折腾你一番呢?

      你这孩子也真是苦,本来昨晚的宴会就是给你举办的,结果你一口饭都没顾得上吃。”

      元卿凌挤出一个笑容来安慰德妃,“我没事,年轻嘛,扛得住。”

      “是啊,年轻就是好。”

      德妃不免也叹息一声,“也亏得扈妃是年轻身壮力健,否则真出了大事,可怎么办是好?”

      她见元卿凌倦容满脸,便打起精神来,道:“好了,不说那些了,快吃吧。”

      元卿凌确实也饿了,顾不得仪态,一顿风卷残云。

      明元帝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像个饿狗似地吃着,不禁笑了,笑着笑着,又不免心头微酸,对刚要站起来行礼的德妃压了压手,示意不打扰她,便径直领人出去。

      贵妃宫中,安王妃醒过来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五脏六腑都痛得要紧,她知道自己孩子没了,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张大嘴巴眼泪从眼角滑落。

      安王看得心如刀割,抚摸着她的脸嘶哑地安慰:“没事,孩子没了,以后咱还会有,你没事就好。”

      安王妃看着他,眼底盈满泪水与悲痛。

      贵妃上前去,问道:“是谁害你,你见到了吗?”

      安王妃缓缓地摇头,几不可闻地道:“没……没看见。”

      安王不许贵妃再问她,怕她费劲说话会痛得愈发难受,便轻轻地用手指压着她的嘴唇,“不要说话,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