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石板有些滑,她险些摔跤。

    院中的桂花树下,木忆扶着赫连绪,二人身上的衣袍早已经被污血染的不成样子。

    木忆望着地上那身形矮小的孩童,眼神发直。

    那梳着马尾的小孩儿似乎还没睡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略有些好奇地望着木忆。

    奶声奶气的轻轻开口:“霜儿姐姐,他们好可怜啊……”

    侧头一看,冷霜不在,她抿起了唇瓣。

    待到木忆和赫连绪安顿好,风七七还是云里雾里的,此刻天已经大亮了起来。

    木忆沐浴清洗过,换了一身衣袍出来,又急急去房中看了看赫连绪的伤势。

    新伤旧伤叠加,赫连绪情况很不好,此刻已经是高烧不降,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风七七心里一大堆疑问,但到底还是没开口。

    木忆守在赫连绪床头替他施针,上官夜弦和风七七便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上官夜弦侧头:“木忆如何会找到这里?”

    风七七垂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她从凰权宫中离开时,我告诉她的,她一个人游历江湖,多有不便。”

    “唯恐没有落脚之地,故此我便将四国之内你置下的这些宅子地点都告诉了她。”

    上官夜弦轻轻点头:“小七可认出那个于木忆一道同行伤势惨重之人是谁?”

    风七七如何会认不出来,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确实有些陌生,待到他说洗干净之后。

    那张脸清晰的印在风七七的脑海中,印象不算深刻,但到底也是见过的人。

    她道:“北漠王,赫连绪。”

    上官夜弦点头:“正是此人。”

    “一月前我收到了从北漠寄来的国书,北漠绪王身有恶疾,自知无法再立足王室,便禅位与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