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禁闭室里愈发黑暗。

    晨潇无聊地靠墙坐着,一小簇电光在指尖流窜。微弱的光亮忽明忽现,衬得身旁人的神色更加难以琢磨。

    “所以,你一个堂堂的长老,怎么也跟我关在一起了?”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卿晚自说了句“进来陪你”后,就独自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因为你。”卿晚淡淡答道,忽然俯身过来。宽大的衣袖拂过她微微曲起的膝盖,几缕柔顺的长发从卿晚肩头滑落,似有丝丝桂花的馨香。

    微凉的指尖搭上她的手,桂花的香气愈发浓郁。晨潇紧贴在墙上,空着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揉捏着衣角。

    “别玩了,晃得人心烦。”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晨潇才恍然意识到卿晚已经坐了回去,而她的刚才一直亮在手上的电光被熄灭。

    直接说一声不就好了,靠那么近做什么。晨潇暗自埋怨着,紧绷的身子重新松下来。本来她就不习惯身体接触,何况在这禁闭的暗屋子里,感官被放大了数倍。

    “所以,什么叫因为我?”

    “我去求情,结果掌门斥责我管教无方,始终不肯退让。”卿晚幽幽地叹道,“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师尊的只好来以身作则,与徒弟同甘共苦了。”

    尽管在黑暗里瞧不太真切,晨潇还是瞥见了卿晚微微上扬的唇角。

    “那还真是抱歉了,师尊。”晨潇扯扯嘴角,吐出的话毫无诚意。看来自家师尊也不受掌门待见啊。弟子不好当,长老也好不到哪去。

    “不,该道歉的是我。”卿晚突然扭头看向她,目光专注,“吕应年这般针对你,应该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

    她顿了顿,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掌门曾经想引荐一名外门弟子给我。但当时我一心想着等你出现,所以连那人的面都没见便直接拒绝了。直到今日我才知道,那人原来是吕应年。”

    “或许是这事使得他和掌门都对我颇有微词,连带着你一起。”卿晚垂眸道,神色似有几分懊悔,“是我没处理好。”

    师尊也有这种时候?晨潇有些愕然。她一直认为卿晚是十分圆滑的类型,不会向她一样不懂,或者说不在乎人际关系的处理。

    似乎是看出了晨潇的疑问,卿晚笑笑:“当时才刚开始,还太年轻。”

    刚开始?

    晨潇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虽然想要继续问下去,但她知道卿晚不会再说了。毕竟人都有秘密。于是她换了个问题:“你就那么相信那个什么星宿阁的说法?真有那么准?”

    卿晚莞尔:“当然。最后我不还是等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