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就去添了两副碗筷来,他们如此默契,倒像是常来常往的,沈言卿局促站着,被冻得青紫的手指木然搅紧,看向沐远洲。两个孩子也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的陌生男人。

    她犹豫着要开口解释些什么。

    沐远洲却放下了手中瓷碗,对沈父道:“伯父,事不宜迟,远洲先行一步,待找了合适的宅子便尽早搬过去。”

    沈父顿了顿,终是说:“也好,小卿,你去给远洲带路,街上有卖云吞面的,吃两碗热乎的再去。”

    沈言卿应下,沐远洲已拱手告退,出了门。

    屋里,小二娃才歪着脑袋问:“那个人是谁呀?长得好高,比我们大哥都要高呢!”

    沈父笑着:“他是你们小卿姐姐的夫君,日后我们二娃长大了,也有那么高。”

    一旁的小四娃凑过来,“原来竟是小卿姐姐的夫君?那我们大哥怎么办哇?”

    几句话被揉碎在凛冽寒风里,沐远洲出了堂屋后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忽然一声清脆的嘎吱声传入耳里,他猛地顿住脚,回头去看。

    原来是沈言卿踩到一根小木棍,木棍断了才发出那样的声音。

    他以为是扭到脚的声响。

    沈言卿趁他停下来这会子急忙上前,脸颊被风吹得发红,声音也有些发颤:“走这么快,你认识路么?”

    “怎么?难不成老子是瞎的?”沐远洲三言两语给挤兑回去,话里蕴着股子莫名其妙的气,整个人好似又回到先前那副模样:跩得活似你欠了他一大箱黄金。

    不知怎的,沈言卿觉着好笑,也真是笑出了声儿,轻轻柔柔的,像是飘落到她发髻上的毛絮。

    沐远洲怔了怔,但很快冷着脸睨她,“你笑什么?”

    沈言卿状似无辜的眨眼,眸光温润,“没什么,只是在想,既然你认识路,我便回去了。”

    听了这话,沐远洲简直要郁结躁闷而亡。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好回去和那两个小萝卜头说话是不是?

    他坏心眼的偏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