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妄想从这个动作中,汲取力量,应对此刻。

    他睁开眼,紧盯着闪烁的邮件图标。

    瞳孔深处的犹豫迷惘,已然完全消散,乌泽坚定注视着,想要把他拖拽地狱的孽欲深渊。

    他已然是走投无路的疯狂赌徒,只要面前有一丝可能,他便不肯放弃,拼着命,也要牢牢攥紧这丝微小希望。

    僵硬的手指,一点点抬起,颤抖着摸上鼠标左键。冰冷的,带有弧度的塑料外壳,吸走指腹的所有温度。

    即使知道邮件代表的浓稠恶意,即使知道之后视频播放的每一帧,都会让他心碎,他也依旧很想见他。

    疯了一般想见白御,想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生伴侣。即使视频录像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同娼妇般淫荡的爱人。

    知道白御还活着的消息,足以他可悲庆幸,唇角无意识勾起,露出颤抖扭曲的微笑。

    他已经不怎么会哭,努力练习微笑,却也不怎么会笑,丧失面部管理能力。

    哭得丑,他笑得也难看。

    心脏在荆棘丛中回暖跳动,被穿刺得鲜血淋漓,从密布伤口喷涌的鲜血,将表层垂挂的冰棱融化。

    呼吸都带有无法承受的痛,纷杂想法如潮水褪去,残存脑内的,只剩唯一一个念头。

    太好了——

    白御,他要决定终身相伴的爱人——

    还活着——还活着啊——

    随着一声清脆点击,他打开了今晚,恶魔特意发来的慰问邮件。

    ...

    耳畔传来白御的阵阵呻吟,颤抖尾调,在痛楚与欢愉间徘徊,最终演变为蜂糖般黏腻的音调。

    是他,又不是他。

    不同于乌泽记忆里,男人在性爱欢愉中,发出的性感沙哑的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