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薇没想到白母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一时有些无措。

    白子鸢却是很快笑了笑说,“母亲,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

    白母闻言更狐疑了,会有朋友是这种凌厉冷漠的眼神么?

    但,这会儿,白母也没时间多问,而是扭头,然后笑笑说,“子鸢,你看我在超市遇到了谁,是你的初中老师thomas先生,他听我说你快要结婚了,就要来看看你呢。”

    伴着话音,一个高大的美国男人走了进来,五十多岁左右的年纪,脸上有着大片的皱纹,但却不失儒雅之气。

    “鸢,这就是你的未婚妻么?这双眼镜长得可真美,一看就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

    身为一名学者,thomas颇有涵养,虽然一看云薇薇脸上的大口罩,就知道她的脸必定受了伤,但话不揭人短,他只说另一面的美好。

    云薇薇微赧,礼貌地道谢。

    白母在泡了杯红茶后,又指着婴儿床里熟睡的男婴,轻声说,“thomas先生,你看,这就是子鸢的孩子,是不是特别可爱?”

    “恩,很可爱。”thomas连连赞叹,“这孩子一看就很聪明,将来,肯定也能成为像鸢一样优秀的人。”

    thomas似是想到什么,还感怀了一句,“那时,鸢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故,我还以为,他会从此一蹶不振,但没想到,他却很快走了出来,还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

    “鸢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后来,面对一些不爱学习的孩子,我就经常给他们讲鸢的故事,还把鸢受重伤时,咬牙做复健的照片给他们看,他们看了之后,很多都变得发奋图强,真的是很让我欣慰。”

    thomas说的动容,墨天绝却是听得表情一沉。

    云薇薇更是狐疑,“thomas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您看到过子鸢重伤的样子?”

    thomas点点头,感伤道,“当时,鸢的比赛,我们都在场,所以他出事的时候,我们才能第一时间赶去山下救他,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伤得很严重,当我们把他从雪堆里挖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全身都是血。”

    “后来到了医院,医生说他胸骨断裂,腿骨断裂,就连原本俊朗的脸,都毁了。”

    “我那时每隔几天就去医院看鸢,好几次看到他由医生摘下脸上的纱布,露出狰狞的疤痕,然后一次次的植皮,才将脸上的皮肤都修复。”

    “还有复健,鸢当时的腿,医生其实说几乎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但鸢硬是凭着坚强的意志,一次次地摔倒、再爬起来,再摔倒,终于,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他终于又站了起来。”

    “而在那两年里,他也没有放弃学业,就是像你一样,坐着轮椅、戴着口罩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