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帝——上帝造人,人类本是上帝的杰作,如今你们竟然插手上帝的工作……难怪那个人被称为‘上帝的左手’。”

    “生物人”,康斯坦耸耸肩,一脸轻松:“这个词用得很绝妙——人本来就是生物,再用生物这个词强调它的不同,真是绝妙。你知道吗,这个‘人’身上融合了多种技术,除了使用生物计算机加大它的脑容量,提高它的运算能力外,研究者们使用了基因改造技术强化他的细胞,使用纳米血液技术增加血液细胞携氧量,使用了第九代软屏技术,让他眼球的晶状体随时变成软性电子显示屏……

    他身上任何一项技术拿出来,都可以改变现有的人类医疗状况——长寿、强壮、高智商,以及强大。这些技术综合在一起,集结出的‘超级战士’远不是乌克兰版、苏联版‘特异功能士兵’所能比拟的。为此,研究者们曾小心地设置了他的最大虚拟内存容量,以限制他过去开发自己的功能——现在他准备重启了!一些设定必将随着重启而更改,这才是最可怕的。

    好吧,我承认,是左手的公司最先做出的迷惑行动……哦,我现在有点疑神疑鬼,我甚至怀疑当初那场战争是左手所在公司故意挑起的,目的是为了摆脱我们的控制。详细情况我不能解释,我只能按我的权限告诉你:左手所在公司与另一家公司发生了恶性竞争,两大公司全面开战,彼此以猎杀对方员工作为报复。

    最初,我们对这种态势是推波助澜的,我们想借此更紧密控制左手,以及左手所在公司。当双方陷入黑客与反黑客大战时,彼此几乎没有秘密可言,而我们欣慰的看到,左手强大的计算能力让他脱颖而出,很多优秀的水管工,在他面前还没有使出自己的特长,就被克制住,在计算机强大的推算下,左手总能让对方来不及反击就使出杀招。

    这一年,我们欣慰地看着管道疏通业众星陨落,战争迫使水管工们纷纷陷入隐藏状态,或者冰封潜伏,感觉这世界清净了很多……但我们来不及庆祝,便发现左手脱线了——当然,最初这种脱线是在我们的默许下。

    左手所在公司给了他一项不怎么急切的长期潜伏任务,这是我们知道的。在此之前左手遭受了幻梦袭击——什么是幻梦袭击我稍后解释,这场袭击过后,左手曾经发生短暂的宕机,但没等我们做出反应,那机器恢复工作了。所以我们认为这项相当于休假的任务,可以让左手得到回复。

    接下来我们发现,这种宕机现象又连续出现了数次,似乎左手对大脑皮层的抑制出现问题,他时不时、在非自主情况下陷入梦境,这时候他的大脑芯片对全身肌肉的控制完全失效……”

    乌佐及时插话:“你们没想到回收这件武器,以便检查、复核、修正?”

    康斯坦不动声色回答:“我刚才说了:左手并不属于我们,它属于那家管道疏通公司,而我们其实对制造他的过程并不清楚。”

    “我明白了”,乌佐点燃了另一支烟,继续说:“你们其实并不想让左手知道有人在观察他。”

    “不错,从起始到现在,左手对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并不了解,我们也无意对他作出解释,我们并不想让他知情……”

    乌佐笑了一下:“防范他的觉醒吗?”

    “这并不奇怪,不是吗?”康斯坦反驳说:“让我们继续:接下来我们发现,左手的脑电波出现异常波动,似乎他发现了自己的症状,并开始自主修复,而修复的过程中,研究者们以前施加给左手的限制开始松动——更为惊悚的是:没人在意左手的这些努力。我们吃惊的发现,以前曾密切关注左手的研究者们现在已不知去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我们发现,有人有意识透露了左手潜伏的地点……当然,之前我们对这种行为是纵容的,我们总是把左手当诱饵,测试左手在各种环境下的应变能力。但这次不同,左手在行动中完全没有接应,没有补给,没有相应支持,人们对他不管不顾,没有人关注,以及约束,于是,整个事件中左手完全失控,他的行为触及他不能触动的底线——他动了我们的秘密。

    哦,请恕我不能说出这个秘密。我只能告诉你:他这一行为表明,程序设计者对他的行为约束规条已经失效,他已经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杀戮机器。我们必须让事件重回控制中,同时,我们也想知道,左手所在公司找到的突破点是什么?他们是打算放弃左手,还是打算回避我们设定的底线,让左手自由的全面释放,以便确定他的最终潜能。

    我猜测后者的可能性很大,我因此判断:研究者们的实验已经到了关键点,所以他们才要左手展示自己的全部能力,以作为新实验体进行设定时的参考。当然,因为新实验体的存在,他们也不在乎左手在突破限制时遭遇的危险,是的,他们不在意左手的生与死。”

    乌佐马上反问:“你们在意吗?”

    康斯坦凝望乌佐片刻,冷冷的说:“我们更在意事态是否失控!”

    深吸了一口气,康斯坦继续说:“事态一旦失控,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将面临的敌手:强壮、快速、精准、严密的逻辑运算,强大的推理能力,擅长把握时机,擅长隐藏自己,擅长……阅读他人脑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