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数里之外的城墙上,何应功面带冷笑的一声令下,早已休息多时的大量弓卒站在墙跺上,张弓攒射城下。

    “锃…锃…”

    伴随悦耳箭鸣,仅千弓手攒射,形成一波箭雨落下,城下邓军正挤作一团,推推搡搡,一波箭雨直接带走七八百人。

    箭雨不停落下,邓军也反应过来,忙顶橹盾,抵住头上箭矢,然而震天炸响传来,无数石块,木头被抛下城墙。

    石块大的有如磨盘,小的也有西瓜大,连上腰粗的木头砸下,擦着就死,挨着就伤,城下邓军哀嚎一片,死伤不绝。

    将台之上,钟七一脸懵逼,邓奎目瞪口呆,梅文化见此,一把撇了故作风流的羽扇,大叫道:“主公,快传令,鸣金收兵…”

    邓奎也反应过来,忙纷纷金鼓手,旗手道:“鸣金收兵…”

    钟七虽看得有些茫然,但见那前面邓军死伤成片,也有些明白形势不妙。

    见二人传令收兵,想起那些顶在前面的辅卒,总感觉二人此举太过草率,只是自己不懂军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讲。

    “铛…铛…铛…”

    金锣敲响,声震数里,正渡河的老营精兵闻迅愣然,不知前面发生何事,正打得好好的又要收兵,奈何军令难违,值得向后退走。

    金锣一响,护城河对面,城墙下的辅卒,杂牌军如蒙大赦,方才只是前有城墙,后面有同袍刀兵相逼,只能站着等死,如今有了生还希望,纷纷往回拥去。

    护城河桥上挤成一团,余下辅卒纷纷泅水渡河,正当此时城上何应功一捋胡须道:“着陈敬之,领骑军出城尾衔驱赶,务必冲散贼军本阵…”

    “杀…”

    正在城下乱哄哄时,两扇城门大开,一溜骑卒挥舞刀枪,大吼冲杀而出。

    半渡而击,无数邓军慌乱跳下河中,会水的泅水而过,不会水的,就此淹死,木桥上踩踏无数,一时间似待宰羔羊,任由梁军骑兵宰杀。

    好在梁骑不多,仅仅数十骑,这已经是梁州城仅存的,可以出城野战的军力,但此时,数千邓军辅卒,却又半数被这区区数十骑给逼入河中淹死。

    余下辅卒终于回到对岸,然而后面梁骑尾随追杀,朱贵见同袍大量死伤,也顾不上军令,直接领众沿河列阵。

    陈敬之见邓军精兵果然列阵,当机感叹道:“何大人当真神机妙算也…”

    言罢,领众骑卒驱赶溃卒,这些辅卒先前死伤过半,士气已经崩溃,只想拼命逃离战场,对于区区数十骑兵,竟然没有丝毫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