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见众人不论怀疑与否,但都来了兴趣,这才摆摆手,待众人声音小下来时,才朝四周拱拱手道:“老花子一生从不唬人,说是有就是有…”

    说罢径直走到布帘儿里面,不一会儿围幕里窸窸窣窣,布帘儿缓缓撩起,老乞丐手上牵着指头粗一根锁链,果然扯了一只熊罴精出来。

    熊罴人立而起,兽头人身,鬓毛粘结,胸口脖子俱被锁链拴住,被老乞丐牵入场中,竟然咿咿呀呀朝众人作揖。

    这浑身长毛的熊罴作揖,把在场乌泱泱的围观之人惊得魂飞魄散,吓得跌倒者有之,滚地磕头者有之,慌忙四散,踩踏无数。

    钟七与刘长风也同样是惊异难言,虽然惊异,却不慌乱,没有随其他人一般吓得打跌,惊呼乱叫。

    钟七擦了擦眼睛细细打量那熊怪,面上无异,心下却是惊疑不定道:“这…这不可能,没有四毫灵机,何来如此精怪…难道我学的真法是假的?”

    那长毛熊怪连连作揖,除了不会说话,与普通人并无两样,这一幕差点让钟七怀疑人生。

    正在此时,旁边同样惊异难言的刘长风似乎想起来什么,面上逐渐平静,朝钟七小声道:“这不是妖怪,这是要种丐门法术,名叫采生折割…”

    “采生折割?”钟七闻言一愣,眉间一皱,脑中想法纷杂,觉得这词有点儿熟悉,却想不起来在那儿听过。

    刘长风把钟七扯出人群,这才小声解释道:“采生折割是丐门中一种最歹毒的法术,把人折断手脚,或是割去皮肉,使妖法粘连牲畜皮毛,特意制成一些残废或者怪物,以此来博取同情,借机敛财…”

    钟七老觉得这“采生折割”有些印象,经刘长风一提,前世学法时死记硬背,如今已经变得有些模糊记忆,也是顺间清晰。

    采生折割:是职业乞丐中最歹毒凶恶的一种,人为地制造一些可怜的残疾人或者“怪物”,以此为幌子博取世人的同情,借此获得路人施舍大量的钱财。

    而端公秘术也有原文记载:

    【将受术者以哑药灌下,遂不能言,先畜一狗熊在家,将受术者剥衣捆住,浑身用针刺亡。

    势血淋漓,趁血热时,即杀狗熊,剥其皮,包于人身,人血狗血相胶粘,永不脱,用铁链锁以骗人,月余能赚钱数万贯矣】

    就是先想办法弄来一个人,给他灌下哑药,教他不能说话,然后将野兽牲畜的皮剥下备用。

    再以金针刺穴,把人皮也剥下,把兽皮覆盖在无皮之人身上,人兽之血相交结,渐渐长为一体。

    这个法儿其实与炼血尸一样,都是把人皮剥下,再以药洗练,而这所谓法术的关窍,就是其中能保人性命不死的金针灸穴法,和诸般药方才是关键。

    因为端公秘术只记载有此法解说,并没有说明药方,而钟七又只对法术感兴趣,久而久之,这段记忆愈发模糊,经刘长风一提,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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