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佳人洒水袖,凤钗摇摆弄流云。

    正自打斗的钟张二人见那女子,皆是略微失神,不过俩人都是道家高士,清微真静,只是欣赏片刻,便自转过眼神。

    “两位道兄,贫道稽首了…”挽花篮的道人见此一笑,朝俩人稽首一礼,随即又看向钟七,含笑道:“泓继道兄,许久不见,可还好么?”

    “你是…”钟七揉了揉眼睛,越想那道人面孔,便越觉得熟悉,忽而想起去年自梁州回山,自二郎镇曾带到山上挂单的道人。

    恍然道:“原来是童道兄,却实是许久不见,如隔三年,你的风姿越加缥缈出尘,恕我眼拙,差点没认出来”

    与往昔相比,这童道人虽则面貌未变,但气质神态,皆有所变化,所以钟七迟疑片刻,才想起来。

    “哈哈哈…两位道兄亦有所变化,不仅是仙机氤氲,神通更是广大哩…”童道人爽朗轻笑道。

    其实不论是张绍阳,还是钟七,自灵机复苏,修行道法之后,气势神态,与先前皆略有变化,只是自己没发觉罢了。

    概因修行悟道之人,心包太虚,悟天地之玄机,按四时而采神气,炼形还神,精神抖擞,收束聚拢,自与常人神气散乱不同。

    “童云蒿,你闲着没事儿来这儿作甚,快走,快走,莫来搅扰我俩人斗法。”张绍阳貌似也与童道人相识,直呼其名道。

    童云蒿摆摆手道:“贫道在终南山采药,忽见一股白风刮过,想是有人间兵戈之气,掐指一算,却是你二人在此斗法,特来劝解。”

    “呵…呵,凭你的道术,非我一合之敌,有甚依仗,敢来充这善士,化解刀兵?”张绍阳跨坐黄虎,听他是来劝架的,便掣出宝剑,冷笑嘲讽道。

    “贫道确实非你对手,不过钟道兄乃我故友,亦不能不救”

    童道人指着身旁白衣女,神情自若的笑道:“所以点信香,请了两位高人,来此助阵,若你不听劝解,今日就要吃一番苦头。”

    听闻是来劝架的,钟七心下一喜,见那白衣女一直默然不语,神情淡漠,便朝问道:“童道友,这位道兄是…?”

    “哦…这位是殷唤真道兄,仙号靖真元君,在崂山修行多年,君,近年天地有变,特来终南山寻我论道的…”童道人恍然一笑,忙指着身后女冠简绍道。

    白衣女冠这才转过身瞟了钟七一眼,淡漠的拱了拱手,钟七亦连忙还礼。

    “我还当你在深山修行,空冷寂寞了,特找个姘头哩…”张绍阳这厮就看不得他人好了,闻这话,不合时宜的出声嘲讽道。

    “你…找死”白衣女冠闻言,凤目一瞪,把袖一拂,腾空而起,两道三尺来宽的水袖,须臾延展十数丈,似两条飞虹匹练,直朝张绍阳裹来。

    “好个烈性的小娘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