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

    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

    钟七等人见这小郎相貌堂堂,骨秀清妍,纷纷暗赞,刘长风见有人插手,也放开钟七手臂,嘻笑道:“一看这小郎君就非富即贵,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老乞丐见众人神色,一时眉头皱起,朝那郎君沉声道:“小老爷说笑了,我等不偷不抢,不骗不蒙,只凭着手艺求点施舍,怎么就要送官?”

    “大家都被这老乞丐骗了,他这不是什么妖怪,是用的邪门歪道,把熊皮沾在活人身上,说是妖怪,实为我等同族…”皂袍郎君并不回老乞丐的话,反而朝四周民众解释道。

    “这人皮怎么能换成牲畜毛皮?”

    “把人皮剥去,岂不是当场疼死了,怎么还能活哩…”

    这话说得围观众人一片哗然,信的有,不信的也有,俱都吵吵嚷嚷。

    皂袍郎君指着熊怪道:“你们要是不信,教他自己写来原委,看看我说的是也不是…”

    见围观群众点头,郎君朝那熊怪道:“晴天白日,朗朗乾坤,自有公道,你莫要怕他,不能言语,只管写来原委,稍后再和那老杂碎在公堂上对质一番,教他也遭个报应…”

    在众人哗然中,那熊怪果然颔首点头,朝众人跪下身躯,任由老乞丐呼喝打骂,也只是不住朝郎君磕头。

    老乞丐心下恼恨不已,僵在场中,一时走也不得,不走也不行,弄得他下不来台,皂袍郎君则是在一旁不断鼓动众人报官。

    钟七心下称快,也同刘长风裹在人群后面,跟着大声嚷嚷,朝着要把那一窝乞丐都带到衙门云云。

    一时间众说纷纭,老乞丐是百口莫辩,听得面红耳赤,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慌忙把那锁链一抛,一头钻进帘子逃跑。

    “哈哈…果然被我说破,他如今事情败露,还想逃跑,街坊四邻,快快将他围住,切莫走了一众乞贼…”皂袍郎君大喝一声,招呼众人一拥而上,要拿住这窝乞丐见官。

    钟七和刘长风相视颔首,转而也跟在人流后面凑热闹,数百人一拥而上,当即把那小巷上悬挂的彩帘儿扯烂,几个青壮当先进去,却被几个乞丐轮着棍棒刀枪叉散。

    围观百姓虽则人多,但老幼不齐,大多数都是来凑热闹的,一见这些乞丐面色凶恶,舞刀弄棒杀将出来,如何敢去阻挡,纷纷作鸟兽散,惊慌失措的退去。

    那乞丐人数不多,七八个少年舞刀枪开道,几个小乞儿提着细软护着老乞丐走中央,打得众人鸡飞狗跳,精慌散去。

    唯有那皂衣郎君扯条竹竿,挑,戳,绞,颤,使枪法缠斗众丐,一时僵持,忙朝四下叫道“赶快报官,让差人拿他,切莫放走了一干贼众妖人”

    这厢百姓四散而去,不敢在上场抵挡,闻言连忙分一伙儿往官衙而去,一伙儿扯住那熊怪退到巷尾,躲避刀枪。